这味毒药,名为“七伤散”。服下之后毒力侵透全身,均匀作用于每一个细胞,五脏六腑同时坏死,甚至皮肤都将腐烂,就像倚天屠龙记中谢逊练的七伤拳,不过比那个的效果和强度要猛烈的多。不过这味毒药的制作也颇为复杂,除了上百种药材之外,还需要经历七蒸七晒再以特殊手法制成散剂,同时对送服的溶剂也颇有要求,才能达到同时作用全身细胞的作用。
正因为他太过复杂,一个下午的研究,这千余字白蒙还是有不明之处。主要是古代人用刀子在王八壳上刻字太累,不像我们今天在键盘一天可以敲好几万个字,所以传下来的句子太过省略,白蒙理解起来,有好多种翻译。
想了下,他决定还是再和黎灵商量一下才好。
黎灵聪明、学习好,从小拿资质通鉴当课外读物念,古文功底非常好。一篇毫无头绪的文章发给他,没有借助任何参考书都可以读出来个七七八八,这水平白蒙就是打了一阶智力针剂,也是拍马都赶不上。
给黎灵发了条短信,知道她已经向家走了,白蒙便也收拾下,把整理的资料放在一个文件夹里,同时还回了大部分参考书,借走了几本回去继续研究。
他活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求知识。母亲的病,就像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利刃,他感觉自己每分每秒都在和时间赛跑,不需要催促,心底就有火焰燃烧着他,让他连睡觉都不安稳。
坐车回到了家,没有母亲的房间空落落的,他把书放下,心想反正一会也要回医院,便敲响了旁边黎灵家的门。
“小灵你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黎灵的母亲王友兰还没开门便大喊起来,打开门一看白蒙,愣了下,随即热情的笑了起来,一边把阿蒙往屋里让一边道,“是阿蒙啊,你没在医院陪你母亲?”
“我刚才图书馆回来,一会再去医院。”白蒙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不由觉的吸了一下鼻子。
王友兰一见他这样子,立时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李姐不给你烧饭,你自己也不会做吧?一块吃吧,去外边吃又贵又不干净。”
“不用不用,我已经吃过了。”白蒙推辞道,了解她家的光景,怎么好意思在她家吃饭?
王友兰和李如以前都是一个小学的同事,只不过后来教师编制裁员,王友兰就下了岗。她老公是工厂工人,家里要养活黎英和黎灵两兄妹,靠给人打零工赚些微薄的收入,生活得也不容易。
王友兰脸一沉:“是不是嫌阿姨做饭没你妈妈好吃?”
“哪里呀,您刀工比她好多了……”白蒙尴尬的笑了起来。
“不嫌弃就一起吃,今天小英和他爹回来的都晚,等黎灵回来咱就开饭!”王友兰说着,却是不停看表。
听到这里白蒙也皱起了眉头,他算了一下时间,按黎灵给自己发短信的时候应该早到了才是,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给黎灵打了个电话,一直响却没有人接,又打了两个,他便坐不住了,看着手机屏上的时间,和黎灵给最后一条短信的时间,心中发毛,他站起来道:“阿姨,我去迎迎小灵吧。”
王友兰本不想麻烦他,但实在担心,迟疑了下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手电筒,叮嘱道:“道黑,脚下小心点。”
接过手电筒,白蒙不禁心下发酸,以前自己出门时,李如也是这样千叮咛万嘱咐,下雨递伞天寒加衣,生怕自己出了什么差池,可那时候的自己哪有心情听她唠叨?总是应都不应就冲出去,根本没有想过母亲的感受。
他想,自己一定要治好的母亲的病,让生活回到原来的样子!
“您先别给英子哥打电话,他脾气不好,别白白让他担心。”白蒙出门前,又叮嘱了一句。
黎英在刑警队工作,去年才提的副队长,虽然作战英勇屡破大案,但是因为脾气急而且家里没有人照应,去年出了点事,险些被扒了警服。
在王友兰担忧的目光中,白蒙冲进了外边的黑夜中。这一块是城乡结合处,基建非常不好,路灯十盏里面有八盏是坏的,给人们带来很多麻烦,而且鱼龙混杂,经常出事。
路灯和昏暗的月光根本看不清路,他打着手电,从黎家出来向黎灵回家的车站走去,一直在车站转了几圈,也没有迎到黎灵。
他又给黎灵打了个电话,侧耳听到细微的电话铃声,他急急循着铃声跑了过来,却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黎灵的手机。
“黎灵!黎灵!”他顿时急了,大喊起来,只听到自己的回声,一辆辆车从身边呼啸而过,但是去哪里找黎灵,他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现在怎么办?他猜到黎灵恐怕是遇到色狼了!这种事应该不会走的太远,他打着手电四处乱晃,希望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可是天很黑,小手电照了一路发出的光耗尽了电量,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