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旬也不强求,把他踹下了车,拉着孔庆丰到了黎灵所在的小区。
他已经查清,黎灵和白蒙二人是邻居,找到了黎灵也就找到了白蒙。
可到了这里,这白蒙却也不是好相与的,话语间句句带刺,孔庆丰实在不忍杨哥被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无名小子欺负,这才忍不住出言,说不治了的。
白蒙装的是深沉,其实还惦记着从他们身上,捞到笔够七伤散的钱呢!
不过,直白的和他们说自己要钱当然不行,因为听到孔庆丰的话,白蒙沉声冷笑:“你废就废吧,求我做什么呢。”
说罢转身上楼,黎灵看看白蒙,又看看地上爬着的孔庆丰和旗杆似杵在那里的杨旬,小小的心里不分出谁对谁错,只不过她清楚白蒙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白蒙转身,她也只是跟上。
“孔兄弟,你说什么胡话。”杨旬面现怒色,知道孔庆丰这伤,短时间内除了白蒙之外,找不到第二人来治。抬眼见白蒙这就沉脸要走,不由长叹一声,朗声道:
“白小哥,我杨旬今天人就在这里,绑你妹子的主意也是我出的,他们都是我手下,有什么错,我一个人担了!只要你救了我兄弟,你是要我一条胳膊,还是要杀要剐,还是送局子里面关上一辈子,我姓杨的都没一个不字!”
扑通一声,竟然跪倒在地!
“杨哥!我……”孔庆丰面现激动之色,强站起来要去拉他起来,可是浑身无力,才站起来便又倒在地上,扬起脑袋,咬牙切齿地看向白蒙,恨不得把他撕碎。
“阿蒙哥哥……”黎灵小声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杨旬为了给兄弟治病,竟然恳舍下脸面下跪,她也不由生出佩服之意。
“我……!”听到异响,白蒙回过头来,见到直挺挺跪下的杨旬,也是心生激动之意,险些就要答应他了。
他再老道深沉,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平日里面读小说听评书,对于这些英雄气概兄弟义气最是向往钦佩,杨旬此举,在他心中,已经当得起“真汉子”了。
可是想到母亲的病,他狠狠咬住牙,才没让自己直接答应杨旬。
生活所迫,他也只能无情无义,待价而沽一次了。
他心下暗叹,装出一幅冷脸哼道:“还一副兄弟情深的场景啊!我打你做甚?我杀你作甚?我就是真能把你送你局子,过几天你就又出来了,不又是一条好汉!”
此话一出,连黎灵都面有讶色,想不到白蒙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可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杨旬说了那么多,不过都是江湖上的场面话,谁也不能真的就这么处置他,难道还效仿古人,来个三刀六洞吗?
“你待如何?”杨旬问道。
“十万块,我就给你兄弟治。”白蒙淡淡的道。
孔庆丰当即怒道:“你想钱想疯了吧,治个脱臼你要十万?”
“那你去医院开刀吧!”白蒙并不强求,转身就要走。
杨旬按住孔庆丰,陪笑道:“十万就十万,可我身上没有那么多。”
白蒙此时已走下楼梯,检查孔庆丰的伤势,孔庆丰虽不配合,却也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小子,也只得任他在自己身上按来按去。
“你去取,把他留在这里就是。”白蒙拍拍孔庆丰。
杨旬怒道:“你还要扣人质不成?”
听到误解,白蒙只是出声冷笑道:“我想让你兄弟少受点苦,你愿意带着他折腾,我也不会拦你。”
“你不怕治了他,我赖钱?”杨旬明白过来白蒙的意思,反倒愣了下。
“赌一把而已。”白蒙没有表情的说,其实却是因为趁人之危,心下过意不去,早些治,也算补偿这二人一些。
杨旬闻言一愣,面色阴晴不定的想了一会,终一跺脚,大踏步走向自己的车,洒然道:“你快些治,钱不会少你的!”
望着那车远去,白蒙对黎灵一招手,道:“按着他的腿。”
孔庆丰见杨旬走了,一脚把自己爆菊的白蒙又招了被绑架的小姑娘过来,以为他们想趁机报复自己,紧张的问道:“你要干嘛……嗷嗷嗷嗷!”
白蒙手极巧的一送一顶,孔庆丰的胳膊就回归了应在的位置。
“上楼呆会吧,我去给你抓些药,起码让你能老实坐住。”白蒙扫了眼他五颜六色的屁股,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