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骂人!”
江迪怒道,奋力一挣,却没有想到白蒙已经松手,她这一后退,用力过猛,整个人都向后栽去。
眼见她额头就撞向桌角,白蒙此刻虽然有些恨她,却也不想任她就此香消玉殒,一把又拉住她的手。
江迪反手扣住白蒙,手算没有摔倒,扶着他站起来,猛地甩开他的手,横眉立目道:“松开你的臭手!”
一脚踏向白蒙小腿。
白蒙连忙避开,心下暗道这位江老师脾气真是不好,自己好心救她,她却念完经打和尚。
“你被看穿骗人,就骂人神经病?”江迪不屑的看着白蒙。
她高扬着锥子似的下巴,拉着希尔先生向茶楼外走去。
江迪大步流星的向外走,白蒙也不阻拦,只是负手桌前,朗声相问:
“江老师,我倒是问你,你可有稍不如意,便大发雷霆?你可有看书稍久,便感头胀、头昏?你可有分神难聚,记忆力大不如前?你可有风后头痛,却说不出是具体是哪里?你可有入睡困难,却天不就亮就早醒?你可有天气稍变,即出汗、厌食,兼之每月月经失调?”
掷地有声的句子飘到江迪耳朵里面,她本当他信口胡言,不想理会,却是越走越慢,越走越僵,第三句时就想转身反驳,可是白蒙却如不见,只是盯着她,一连六句“你可有”,把江迪问得小脸又白又红。
白蒙见她停步,长笑一声,迈前一步,问道:“我说的这些,你可有?”
他自始至终都是疑问句式,可是神态语气,却是笃定。
江迪有心回答不是,让他丢个脸,可是白蒙说的都是困扰了她很久的病症,迟疑着道:“有……那便怎样?”
她却傲气,却也有自己原则,摆明说谎的事情,却是不肯去做的。
“有,那便如我说的……”白蒙拖了个长音,“你有神经病!”
四周围观的众人,顿时暴发出一通哄笑,刚才这小伙子说小姑娘是神经病,她要打人,这会倒是自己承认了。
江迪俏脸陡的红透,右手高高扬起就像白蒙脸上抽去,却被白蒙一把握住。
人群中也不谁开口说了一句:“怪不得暴力倾向那么严重,是个神经病!”
“坏了,神经病打人不犯法,大家躲开一点。”又一个声音道,大家纷纷避开江迪。
见众人反应,江迪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时间泫然欲泣,和白蒙拼命的人都有了。
“江老师,你别生气,大家也别笑。”
白蒙一开口,大家便安静了下来,听这个把小姑娘问得哑口无言的小伙子有什么要说的。
希尔先生一时间也不走了,只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事情,只见江迪竟是要打人,不由目露奇色,打量着两人,忽然露出一丝自以为了然的目光。
他的女儿安妮拉拉希尔的裤腿,小声说道:“那个坏哥哥好像在欺负江迪姐姐,爸爸你为什么不帮助她?”
希尔捏着女儿的下巴,道:“这哥哥不是坏人,你江迪姐姐和他应该是情侣。”
安妮眼中露出不可相信的色彩,希尔却没有解释。
原来他来中国后,一直是江迪作翻译,兼陪同他四处游玩,江迪一直表现的落落大方端庄飒爽,直到见到白蒙忽然做起说人坏话这样小肚鸡肠的勾当,以希尔对女人的了解,自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松手,你骂人我还不能生气?松手!”江迪嘟起了嘴,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白蒙乖乖松手,敏捷的退了一步,闪过她反手抓起椅子挥出的顺势斩,摆出防卫的架势,防备着道:
“你误会了,大家也都误会了!其实这是很多人都常犯的错误。我们平时用的神经病这个词,在医学上叫做精神病,是心理出现异常导致对自己、他人有危害的一种症状;而我说的神经病,是指你的神经系统出现了一些问题。”
众人闻言皆点头,看江迪的目光也不那么警惕了。
江迪脸色好了一些,犹自气恼道:“好好,算我神经系统有问题,你当大家面说出来做什么?”
白蒙愕然道:“是你要我证明,我是个医生的啊。”
“我要你证明,你也不能骂我神经病啊?”江迪又怒了。
白蒙笑道:“你让我证明我是个医生,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只能诊出你的病情,以证实小子确定懂几分医术,开药的本事还是有的。”
“你有本事,我却要被人当神经病……”江迪声音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