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医生把玻璃渣从手心的肉里取出来,又把药水涂在伤口上,南浔旁观者都看得心惊肉跳的。
这一段时间,江雁声好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坐在椅子上,始终没有开口喊医生轻点,或者她疼。
南浔看了她一眼,跟医生询问完情况后,又重新走回椅子旁边:“郭佳美那张嘴我回头给她堵上,她明显就是要踩你上位,整容史也迟早会被挖出来。”
江雁声低垂的长睫毛轻颤了下,看了包扎好的手心几秒钟,她将袖子拉下,掩饰住了左手的异样。
过了半响,才听见她声音在说:“你没有想问的……”
“……”
南浔立马问:“你毁过她的脸?”
江雁声那双平静没有波澜的眼眸抬起,里面没了平日里的伪装和提防,还带着许些的迷茫。
她沉默了很久,摇头说:“记不清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南浔摊摊手:“早就知道你记性不好,算了……你还去霍家吗?”
“不去了。”
江雁声低头看着膝盖上被包扎的地方,没有手心伤的严重,但是,走起路会看起来很奇怪。
她最近惹的话题太多了,不想在添一桩。
……
晚上八点,霍夫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大家都到齐了,却不见江雁声的身影,她当即就冷着脸给儿子打电话。
此时,霍修默正在包间跟朋友打牌,他捻灭烟蒂,一手接电话:“喂,妈。”
“修默啊,你到底是娶了个什么媳妇在家供着啊,不是妈说她半句不是,全家人都等她吃饭,不来了也不说一下,礼貌都没有。”
霍夫人告状,让霍修默眉头皱着,牌桌上的人都在等出牌,只见他修长的大手把牌摔到桌中央,起身,走向阳台去。
苏湛很有眼色,立即叫了个人上来替补。
坐在沙发角落头的梁宛儿也看到了这幕,她微睁着眼注视男人精致的五官轮廓,意图想从他的表情上发现点什么。
霍修默通话时间很短,大多时候都是在哄霍夫人,语气温和,英俊的脸却面无表情得厉害。
“修默。”
梁宛儿等他挂完电话,才走过来。
霍修默敛起眉目间的神色,淡淡开腔:“嗯?”
“我……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梁宛儿小声说,脸上有几许的犹疑。
在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神注视下,她将手机掏出来,给他看了几张照片:“是这样的,前阵子我爸从澳门赌场回来了,他说他有看到江雁声在澳门赌博,就是媒体传她绯闻的那段时间……”
霍修默目光落在了被偷怕的像素很模糊的相片上,硬长的睫毛掩饰去了他眼底的情绪。
梁宛儿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来告状的,很是担忧的说:“我爸说她当场就欠了不少赌债,修默,江雁声这阵子过的会很辛苦。”
“嗯。”
霍修默没有她想象中的当场冷脸,也没有被火上浇油而发怒,他表情淡漠的拿起椅子上大衣,离开包间。
梁宛儿站在窗外,看着男人从会所走出来,上车,发动引擎。
她捏着手机,心底默默地想:身为霍家长媳,又是跟男人传绯闻又跑去澳门赌博,像霍修默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能忍受下去?
呵,她就说过了,那女人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纯良无害,霍修默早晚有一天会发现江雁声的真实面目!
也早晚会明白过来,谁最合适做对他百依百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