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山抬头望去,只见一座沉木建筑而成的阁楼,高耸眼前,敦圆的梁柱上,雕刻着一些繁复的天象图案,门口处悬挂着一块绘有雉鸡图纹的牌匾,上书胃土阁。
“子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穆山好奇的看着从身旁走过的一队白虎坛弟子,疑惑道:“从我们进入白虎坛大门到现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已经碰到了八队巡守弟子,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的确是碰上了一些麻烦。”太史慈踌躇了片刻,左右张望,眼见四周没人,这才低声道:“就在昨晚,家师受到了魔族的袭击。”
“魔族……,昨晚!”穆山面色凝重,想起郭嘉和颜良等人,心中惴惴,不知事情是否会跟他们有牵连:“可有看清那人的面目?”
“此事说来话长,随我入内详谈。”
太史慈带着穆山几人进入阁楼内的一间厢房,关上门窗,低声道:“那人是赤血堂的血煞。血煞乃是九黎族之一,天生能够倚血而生,若是不能将他的血液全部抹杀,寻常伤害根本无法对他造成致命威胁。也正是如此,昨晚才会让他侥幸逃脱。”
“血煞!”穆山双眉紧锁,事情既然已经牵扯到了血煞身上,若说郭嘉没有参与其中,穆山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即是如此,子义何不堂堂正正的告知各门俊杰,也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枉遭魔族毒手。”
“这……,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太史慈摇头苦笑道:“昨晚意欲行刺家师的,不是血煞,而是白虎坛下曾经的弟子——高览!”
“高览!”穆山双眼一亮,讶异道:“他的右手不是被我废了吗?怎么还能行刺令师?而且,他似乎与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嗨……,我也没想到他会与魔族,与青冥坞沆瀣一气。”太史慈右手猛拍身前案几,一脸痛惜,一脸遗憾道:“青冥坞的鬼医吉平,给他另置了一只鬼手,如今的他,浑身鬼气横溢,半人半鬼,实是,实是……。嗨,若是师傅看到他如今的模样,不知该如何痛心疾首!”
“师傅?“穆山不解的问道:“他昨晚不是去行刺你师傅吗?怎么他们两没有碰上?”
“……事实上,我有两个师傅,一个是上任白虎高全,另一个就是如今的白虎高泽。”太史慈沉默了一会儿,思及往事,神色带着几分惆怅和哀伤,道:“自十年前的白虎坛之变,高全,也就是高览的父亲,命我转拜高泽为师,而后便溘然逝世。”
逝世……,难道真的死了?或者说,连太史慈也被蒙在鼓里?
穆山想起那晚郭嘉给他分析的情形,心中迟疑,弄不清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怎样。
“当时高览师弟外出游历,并不知晓此事。等他回来的时候,白虎已经由高全换为高泽,七大星宿长老,只剩下高泽和天仓师叔。对于白虎以及其他五大星宿长老的逝世,我们虽是竭力向高览解释,可是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执着的认为是高泽伙同黄泉域的人联手杀害了他父亲,篡夺白虎之位。而我在他眼中,则成了出卖师傅,觊觎下任白虎职位的无耻小人。”
“……师傅临终之时,千叮万嘱,要我务必保全高览师弟,然而如今他干出了此等事情,却是让我左右为难啊!”
“太史师兄,可在里面,师尊有事找你!”
“各位,事务缠身,就不奉陪了,方才之事,还请各位守口如瓶,切莫张扬。”
“一定!”穆山对着太史慈抱拳承诺,心中却仍在揣测着昨晚之事,结合着郭嘉跟他说过的十年前的那场变故,只觉像是一张完整的地图,让人撕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块,而他却急于得知整张地图的概况,以便应付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