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会去适应,甚至是享受这种紧张刺激、命悬一线的感觉。
“你莫非就不想知道,瓦里斯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现在又藏在哪里吗?”培提尔·贝里席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
他显然十分清楚眼下交代点什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因此毫不犹豫出卖了自己的同谋。
反正背叛和出卖对于他而言已经轻车熟路,不存在任何心理或是道德方面的障碍。
注视着对方目光中透露出来的强烈求生欲望,张诚突然笑了,一边笑还一边感叹:“亲爱的伯爵,你还真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希望的人。好吧,那我就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有趣的内容,能让我打消干掉你的念头。”
意识到自己不会马上有生命危险,贝里席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连看都没看床上陷入意识恍惚且时不时发出轻微呻吟的珊莎,语气诚恳的解释道:“可能说出来你不会相信,其实杀掉你的计划不是由我最先提出来的,而是瓦里斯。他跟光之王的高阶祭祀们一向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只有他能说动金瓦拉漂洋过海专程来对付你。”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你只是不小心被牵扯进来的了?”张诚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原本一直以为小指头是一名多多少少还有点底线的家伙,但现在看来他错的有点离谱,对方无耻的程度远超想象。
“不,我不会否认自己想要除掉你,也不否认自己参与其中。我想说明的重点是,我本身对你产生不了太大的威胁,真正对你产生威胁的是我们共同的朋友瓦里斯。另外,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仿佛预料到了金瓦拉的失败,乘船偷偷离开君临前往厄斯索斯。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请想想看,你是马上杀了我让真正该死的人逃脱呢,还是留下我来帮助你找到瓦里斯?”说罢,贝里席果断的闭上嘴巴,死死攥着拳头耐心等待答复。
张诚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很快点了点头:“我得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也许瓦里斯暗中策划这次袭击,目的并不是杀掉我,而是借我的手杀掉金瓦拉和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远比你更具有威胁性。因为你内心之中的渴望的是获得权利,而不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只老鼠一样卑微的活着。但他不同,他是一个天生就习惯了与阴影为伴的人,如果让他跑了日后会很麻烦。”
“明智的选择!我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与您为敌。”贝里席赶忙单膝跪地,郑重其事的发下了誓言。
“誓言?呵呵,不,伯爵,我从来不相信誓言。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人们之所以签订契约,就是为了在未来撕毁它,人们之所以发下誓言,就是为了在未来背弃它。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恐怕已经发下过数不清的誓言,请告诉我,有哪一次遵守了?”张诚毫不留情的质问道。
“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贝里席仰起头直视张诚的眼睛。
“很简单!大多数人之所以敬畏法律,不是法律本身值得敬畏,是因为他们畏惧触犯法律后的惩罚。同样的道理,你要是能够明白再一次背叛我后绝无可能幸免,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歪心思。来,给我一滴你的血,我前不久刚学会几个有趣的血魔法,现在是时候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