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稿自然是在我这。你们不是抄录了吗?用那印刷不就好了。”许仙说道。
“是是是……”书局老爹随口应着,却多有不甘心,小心与儿子商量,“裕儿,那书自书写到成形,皆有天地异色,心为道家至宝,你看咱们可否赎买过来?”
他儿子说:“买它做甚,父亲不是已读过了吗?”
其父说:“读过怎比拥有。”
他儿子劝说:“父亲也说那是宝物,我等怎赎买的起?”
其父叹道:“我儿所言极是,是为父过贪了。”
他们的对话,许仙是一字不漏,尽皆听入耳中,并为之苦笑不已,心说:如果不是害怕拿出来遭雷劈,我倒是宁愿送了你们。
苏妲己更是千叮咛万嘱咐:“天道不计较了,你千万不要拿出来,再招惹天道!”
说也奇怪,苏妲己住在照妖镜中,本是许仙的一举一动,一思一念,她尽皆知晓。但是偏偏人道现本源,以表天道这一瞬间,苏妲己竟是从未知道其发生过。哪怕它就在许仙记忆中,她也是看着不识,听者不闻。
在她印象中,只是天道威压,毁天灭地,她不是苏妲己,更不是九尾狐,只是天道下一蝼蚁。
这时,突然浊气中分出一股清正之气,正是上古人族之浩然正气。
人道认可许仙浩然正气之说,引出上古正儒,从此天天分正儒、儒教之说。许仙虽非开山立派之祖,一个为往圣继贤学却是跑不了。
许仙倒是苦笑不已,他是自家知自家事,写文章蒙人,不要说是有字道相助,就是没有,后世的见识也足够了。但是蒙人道……心知自己今后是必须要多读儒家了。
顶头老大下了旨意,那可不是那么好违背的。
这时皇宫大内,老朱思前想后,才下了主意,他与马皇后商议,这无论许仙的文章如何,都要点了他一榜头名。
对此马皇后自然不无答应,并建议说:“陛下,那张士诚如何处理?是否需要做场水陆法事?”
嘶-提到张士诚,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的朱元璋,此时只觉心肝乱颤。
也是,以往征战天下,他一直以为只要杀人便可以了。然则张士诚的鬼魂,才让他如梦初醒,知晓了人死有之后。“做!法事一定要做!”
朱元璋当即召来丞相和刘伯温诉说法事之事。
丞相李善长当场便皱了眉,这几日敲是《封神演义》大行其市的日子。李善长家中也多有人去听,但是李善长不。
李善长少年家贫,儒教书的读不多,后来更是入了法家。认为宗教导人向善,唯心太多。只有律法才是一切凭依。所以他对朱元璋做水陆法事异常反感,直言道:“国库没有这么多银子可褂霍无度!”
这话就差直接点明朱元璋胡闹了。朱元璋听了,手都忍不住哆嗦。
刘伯温见了,立即打圆场说:“这宗教导人向善,陛下也是为天下谋福。”
李善长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治国当以法,有法则国必安!”这是他的理念,也是他的坚持,“其他反而乱了百姓心性!”
“法!”老朱面色发冷,丢出一把锦衣卫的查探。“这些,依法如何?”
刘伯温一看,上面尽皆是某某官员某年某月某日收受银钱多少。按照明初国法,早应判了死刑。
刘伯温拿给李善长看,李善长也是面色铁青,他说:“陛下放心,臣这就查办此事。”
朱元璋说:“国法已建多年,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贪赃枉法,莫非执法不严吗?”
朱元璋执法不严,这绝对是开玩笑。贪个几十两,便剥皮填草,从古至今再没有比他对士人行刑更狠的帝王了。就更不用与刑不上士大夫的朝代比了,没法比。朱元璋的恶名多是杀官杀出来的。
别人不知道,李善长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以法治国乃是他的理念,他是绝不会因为一些贪官便改变的。他想了一下说:“陛下,这都是蒙元带坏了人心……”
朱元璋说:“所以才应开水陆法事……”
“陛下,水陆法事只是劳民伤财,世风日下,于国无益。”李善长坚决反对。
朱元璋也是恼了,质问道:“那你说如何?你言建国法,天下安。然则这国法已建,天下可安?”朱元璋手指一地的贪赃枉法文卷质问,“你又言,执法须严,则天下安。朕的法可执不严?”
李善长不知怎么解释,只能回说:“终归是会好的。”
恐怕李善长做梦也想不到这天下文武不是终归会好,而是终归一天恶劣过一天。
史评:明,政治**。
何为政治**?即是从上到下,一切玩政治的尽皆腐了,这才是政治**。
朱元璋无奈,摆摆手,让他们去了。回了,马皇后劝他:“陛下勿恼,李大人也是为我朱家江山谋事。”
朱元璋说:“我岂不知。只是这天下总也治不好,否则朕又怎么会求助于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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