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郑明说他们“大家的工作热情突然就没了。以前是没活找活干,采收了食材回来,同样会帮着建城。可是现在,大家也干活,却是安排什么,才干什么。再没有主动的了。我不明白,我—点儿也不明白。就是问了大家伙,他们也说不明白,就是不想动,不想干,没有了力气似的。”

许仙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郑明哪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知道,他也不会那样回答了。

许仙知道自己这是问道于盲了,立即调动神识察看这人间城。这人间城本是他所建成,又有守护神职在,其所有的力量,一呼一吸,许仙都有感应。

环境……没有什么大问题。刚刚起步的工业,就是人间也足以消化,更不用说环境远好于人间的佛国了。在这儿人类无须植树造林,那些林木便自然长了出来,甚至比植树造林长的更快更好。人间还需要个对工厂的再绿化,这儿的工场,如果不是炉温过高,炉子上都能给你爬满了植物。许仙甚至看到钢铁厂的废渣堆中竟然都长出了磨菇。

野生蘑菇生长在人们所意想不到的任何地方。无需阳光,幽暗、阴森、潮湿是最好的伙伴。由此可见工场的树木有多么多。更不必说蘑菇本身不会开花、结籽,它是靠产生孢子来进行繁殖的,孢子落在土壤里,就会产生菌丝,菌丝吸收土壤或朽木里的养分而产生子实体,这些子实体最初极小,气候干燥时,它们处于休眠状态,不容易被人们发现,一旦天下起了雨,子实体吸饱了水分,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伸展开来。因此,下过雨之后,地里的蘑菇长得又多又快,而且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人类对于植物成长速度的一般认识。

钢铁工场在这一点上更加有助于它们的生长,工场内气温差造成的人造雨,几乎没有停过。

许仙唯一担心的是这些子实体长出地面。样子很像插在地里的一把伞,地下还有白色丝状,到处蔓延的菌丝体的磨菇大军是不是有毒的?毕竟可食用的无毒蘑菇多生长在清洁的草地或松树、栎树上,有毒蘑菇往往生长在阴暗、潮湿的肮脏地带。这儿却是工场。

不过许仙看了—会儿,并没有发现有人去采集蘑菇。

不过没有发现,不等于没有。因为食材采集队曾经有蘑菇出现。这么一想,许仙立即叫来他们询问。

“大人,采集磨菇,我们很小心的。我们甚至让老人们把采集鉴别有毒无毒方法传了下来。”

“什么方法?”

一看生长地带。可食用的无毒蘑菇多生长在清洁的草地或松树、栎树上,有毒蘑菇往往生长在阴暗、潮湿的肮脏地带。

二看颜色。有毒蘑菇菌面颜色鲜艳,有红、绿、墨黑、青紫等颜色,特别是紫色的往往有剧毒。采摘后易变色。

三看形状。无毒的菌盖较平,伞面平滑,菌面上无轮,下部无菌托,有毒的菌盖中央呈凸状,形状怪异,菌面厚实板硬,菌杆上有菌轮。菌托杆细长或粗长,易折断。

四看分泌物。将采摘的新鲜野蘑菇撕断菌株,无毒的分泌物清亮如水,菌面撕断不变色;有毒的分泌物稠浓,呈赤褐色,撕断后在空气中易变色。

五闻气味。无毒蘑菇有特殊香味,有毒蘑菇有怪异味。如辛辣、酸涩、恶腥等味。

六是测试。在采摘野蘑菇时,可用葱在蘑菇盖上擦一下,如果葱变成青褐色,证明有毒。反之不变色则无毒。

七是煮试。在煮野蘑菇时,放几根灯芯草,些许大蒜或大米同煮,蘑菇煮熟,灯芯草变成青绿色或紫绿色则有毒,变黄者无毒;大蒜或大米变色有毒,没变色仍保持本色则无毒。

他们所说的方法虽然还比不上后世的化学鉴别法,但是却已经是这世界凡人可以拿出的所有方法了。

许仙皱眉不语。

采集队的老人站出来说道:“仙君大人,我们也知道我们的鉴别方法不是很准确,但是这已经是我们努力的了,保证不会采毒蘑菇的……”

他们是怕许仙取消蘑菇的采集,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从前没人管他们死活时,是上餐饱食美味的蘑菇,晚餐又以蘑菇为肴。入夜,便有人出现腹痛,后来一个军相继发病,呕吐、腹泻不止。在无人救治下死去。

当时女儿国的解决方法便是禁食蘑菇,但是又哪儿禁的住。没有充足的食物时,观音土都吃,更不用说这只要是没采到有毒的,便美味的蘑菇了。毕竟这可是世界三大美味之—。

许仙自然不会因噎废食,—拍脑袋便让他们不再采集蘑菇,只是要求慎重。而且许仙也记起了毒蘑菇的四大类型:胃肠炎型,神经精神型,溶血型,肝病型。也确实没有一种会达到现在的效果。

那些因工业发展而出现的稀奇古怪的病,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症状的。

“汉文,会不会是大锅饭问题?”苏妲己也没有闲着,帮着想原因。

“大锅饭?”只是这三个字,许仙是耳濡目染,但是确实没有亲身经历过。

“是呀。你的记忆中说,这种制度严重的压抑的人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使本来生机盎然的经济很大程度上失去了活力,它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企业吃国家的“大锅饭”即企业不论经营好坏,盈利还是亏损,工资照发,企业工资总额与经营效果脱节,二是职工吃企业的“大锅饭”,即在企业内部,职工无论干多干少,干好干怀,都不会影响个人工资分配,工资分配存在严重的平均主义。……”苏妲己说的头头是道。

许仙在苏妲己的提示下,也想起来了。大锅饭的概念,最早可追溯到1958年“人民公社”的出现,同样是与“大跃进加速工业积累密切相关的。合作社时。农民的口粮是分到一家一户的。而进入大跃进、人民公社后,口粮就由公社、生产队掌管了。这也就是今天遭到非议最大的办“食堂”、“大锅饭”。当时“大锅饭”是相对于口粮分配到一家一户小锅做饭的,“大锅饭”是对分配方面存在的平均主义现象的一种形象比喻。进入60年代-70年代,“大锅饭”现象,仍然存在,这导致了消极思想的产生,“干好干坏一个样”导致内耗现象严重。后来就废了。

可是就像他记忆中的—样。大锅饭出问题并不是一开始出的问题,而是过了一年以上才出现的。没理由几天就出问题。

不过有没有理由先不管它,许仙沉吟了—下便说:“郑明,你立即立下公告。告诉他们,参与城池建设的男军每一笔付出都会记录在案,除了应得的粮食之外。还会有贡献度奖励,第一批民房会免费供应在建城中获得贡献度最多的人居住……”

许仙直接加上了一笔,立下了贡献度。

“是,大人。我这就去办！”郑明不会问为什么,而是立即行动。

苏妲己笑说:“汉文,你的反应倒很快。这个东西就是你们后世的那什么网游里面的吗?”

许仙点点头。“现在也只有这样,看看以后可不可以铸出钱币来。”面对苏妲己。许仙没有什么好瞒的。

“这事不用急。建城不是那么简单的,一时间手忙脚乱,也不是你的错。”

“大人,大人成了,成了！”公告一立出去,立即全城轰动,众人的干劲又起来了。郑明立即来报。

天下事不患贫患不公。许仙立即便明白了。之所以会这样,是铁飞花送来的那帮人。

水泥是第一批男军他们烧的。砖也是他们烧的,房子更是他们亲手建设出来……不是许仙吝啬,舍不得分出房子。实在是许仙已经实实在在知道了大锅饭的坏处。

干多干少都—样,不干与干同样是—样……一开始也许不显,但是一旦显露自然是问题多多。不说别的,这随许仙打过妖魔军的第—批男军与后来者的隔阂便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