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道的声音不大,且透着无奈。
突闻此言,所有人齐齐一震,他们听懂了,但却不明白。
他们好奇,不解,然而无道却没有要多解释的意思,只是怔怔的望着云海深处发呆。
对于自己的未来,所有人都有美好的憧憬,他们不知道无道怎么会知晓自己以后的事情,但无道的神情并不像是开玩笑。
“老十,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未来的,更不知道那位对你说这些话的人,有着什么算计,但我想说,未来之事永远都是未来,只要它还未发生,便还有改变的可能。”高原道。
“就是,老十,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天下之事从来都没有绝对,只有相对。”柴霜道。
“元宗距离我还很遥远,我承认我曾梦想过成为像师傅那样的强者,但我却不奢望,现在的我只想走好脚下的每一步路。”
“如果是血脉诅咒呢?”无道头也不回道。
众人再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这个师弟。
“昊,我不懂安慰人,只说一句,你是我师弟,今生今世我都是你师兄。”黑豆沉声道。
“谢谢九师兄。”无道心里很感动,蜀山人没有嫌弃他,更没有鄙视他。
“还有我们。”众人一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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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
太阳从云海的这一端晃悠到那一端,没有为谁有过片刻的驻足。
蜀山脚下,其他十二脉的弟子在徘徊,关注着蜀山的一举一动。
在这些身影中,有不少是无道相识之人,也许是顾忌蜀山的名声,也许是感受到了蜀山的气氛,这些人没有一人踏上蜀山,只是暗中观望。
对于山下之事,高原没有理会,因为所有人都不及他师弟重要。
距离无道归山已经过去了整整十日的时间,十天里,蜀山的弟子就像雕塑一般,望着太阳升起,望着太阳落下,等着丁鼎归来。
云海动了,一个黑点出现在了无道的视线中,接着越来越大,温义带着丁鼎踏空而来,落在了众人面前。
丁鼎站在温义身后,身穿一身黑色长袍,脸色苍白的吓人,虽然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但却难掩苦涩。
“老六。”高原轻喊。
“六师兄,我就知道你会安然归来的。”
“六哥。”无道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六的伤还未痊愈,他现在还需休息。”看着一个个想要上前慰问丁鼎的弟子,温义提醒道。
“六哥,你伤在哪里,我看看?”无道问。
“看什么看,是不是想笑话你六哥啊。”丁鼎没好气瞪了无道一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无道慌忙辩解。
“日后,谁若敢拿我受伤之事取笑我,我定让他皮开肉绽。”丁鼎威胁道。
“好了,老六,你大伤初愈,应该多休息。”温义提醒着丁鼎。
“是,师傅。”
“六哥,你真的没事吗?”
“等我伤愈出关,第一个让你哭天喊地。”丁鼎说完向着自己的洞府走去。
望着丁鼎依然挺拔的背影,无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出来。
“你师娘呢?”左右没有看到夫人后,温义问道。
“师傅,师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高原将装着那颗人头的木盒递到了温义面前。
看着高原手中的木盒,温义脸色突变,他早已踏入元宗之境,神力之强绝非彭卉可比,虽隔着木盒,但盒中之物,他却一目了然。
“十四送来的?”温义问。
高原点点头。
温义颤颤巍巍的接过高原手中的木盒,走进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