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厮杀了小半个时辰,难分胜负,又都没有以命相搏。你来我往,刀枪相击,看得徐子东啧啧称奇,心道:“娘呢,蚊子啥时候成了这等高手?”
正当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之时,韩青山突然惊叫道:“大师兄,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子东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场中正在打斗的二人也住手了。
大师兄?大师兄?
徐子东仔细一想大师兄不就是枪仙张绣,大齐皇帝钦赐的北地枪王?难怪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而没被自己察觉。
徐子东望着身边多出来的那人,只见他身高八尺,面如冠玉,目光锐利,如鹰如隼,五官端正,两撇胡子落于鼻子下方,仿若多了两条眉毛,一头长发随意披散,身着青布衣,背负一杆长枪,约莫四十出头。
原以为世人口中的枪仙该有几分仙气缠身才是,此刻看去,却与常人无异,叫徐子东好不失望。
韩青山见大师兄来了,急忙跑去告状道:“大师兄,这个小子要抓我做马夫。”说罢指了指徐子东。
不等徐子东说话,那刘炎涛便道:“大师兄休要听韩师弟胡言,此事是韩师弟有错在先。”
徐子东奇了怪哉,这人间还真有公道人,倒也省了自己一番口舌,若今日换做他是刘炎涛,自己绝不会这般老实。
张绣没有管刘炎涛,只是看着杜从文道:“楚东流是你什么人?”
蚊子莫名其妙,也不敢不答:“小子不认识此人。”
一语问罢,不再多言,反而看向了坐在地上的韩青山,不言不语,直看得韩青山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韩青山不敢说话,刘炎涛只得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道来。
幽静的山下,唯有刘炎涛的话语在林间响起,张绣听完刘炎涛讲诉,目光便转向了徐子东道:“少年郎,好胆色。”却不知是夸赞还是什么。
闻听张绣言语,徐子东心中一突,却也不敢不说话,只得抱拳道:“前辈,小子听闻前辈威名,和义兄来此地本想一堵前辈风采,沾沾仙气,却不想遇到这等事端,小子那赌约只是戏言。今次见到前辈已是三生有幸,得罪之处,还请前辈海涵。”
原本面无表情的张绣,听得此言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在看到徐子东佩剑之时立即消失,急切道:“今日之事我不为难你,小子,把你手中剑给我看看。”
徐子东听得这话,心中巨石落地,松了一口气,又好奇张绣为何要看自己的剑,虽然不解,却也只能解下佩剑双手抵与张绣。
张绣接过剑,拔出来一看,剑身末端刻有大楚朱雀四字,正是当年那人的佩剑,往日种种涌上心头,剑在这里,人又在哪里呢?鹰目之中,柔光闪现,柔声道:“小子,徐东阁是你什么人?”
徐子东一惊,难道张绣认识老爹,也不知是敌是友,只得硬着头皮道:“正是家父。”
“他在哪?”
“家父去年辞世”
剑在,人已不在。
张绣悲叹一声:“徐前辈居然去了,可惜,可惜。你即是他的儿子,怎地武功如此不济?”
徐子东羞道:“小子自幼未曾习武,家父也未曾留下一招半式。”
“可惜啊可惜,也罢,当年你父亲于我有恩,如今你父亲既然不在了,这恩便还在你这里,以后你若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保你不死。韩青山既然跟你打赌,那赌约自然算数,你此来是特地来此还是路过此地?”鹰目之中,柔光消散,依旧锐利。
“小子外出游学,路过此地。”
“你父亲没有提起过我的事?”
“家父并未提起过前辈,小子也是在上马关听了前辈的故事才想来此地看看。”
武道大宗师观其面,闻其声都能知道一个人有没有说谎,这种天人感应平常人自是学不来。
张绣知他说的不假,心中对于那徐东阁又敬重了几分,施恩不图报,临死都不曾与后人道出。
敬重之后,又是一阵不平,徐前辈,我张绣的人情在你眼中就这般不值钱?你的恩情不能还你,那便还在你儿子身上。
收敛心神,张绣对着徐子东道:“我管你父亲叫前辈,你管我也叫前辈,岂不是乱了辈分?你既然要去游学,我便与你找个伴,韩青山打赌输与你,自该为你鞍前马后,只是他学艺不精,还是让我再调教几年,就让刘炎涛与你兄弟二人一起游历江湖,也好相互照应。如何?”
徐子东惊道:“玩笑之言哪敢做真,至于刘兄弟若是愿意同行,自是再好不过。”徐子东已然见识过刘炎涛的身手,得此人做伴,来日行走江湖也多了几分保障。
张绣鹰目含怒,道:“什么玩笑不玩笑,男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五年之后,韩青山来给你做五年马夫,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