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扉哥的高中同学,我叫毛毛,”看起来很凶的大汉,笑起来却是一脸憨厚,拍拍身边的瘦猴子,“这是强子,那位警察同志叫小远。”
他们是知道焦栖的,富家少爷,青年企业家,跟他们不是一类人,张臣扉也不让他们见。
不像爱热闹的张臣扉,到处都是他的照片,就差把脸做成游戏主角贴到纽约时代广场了。这些年,这位“嫂子”一直存在于传说中,因为为人低调,连财经杂志都没露过脸,长相也就无从得知。
如今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三人面面相觑。
叫做毛毛的大汉实在忍不住了:“这不就是扉哥喜欢的那个校草吗?哎,不对啊,校草不是叫焦炎吗?”
“像吧?”张臣扉得意地搂住小娇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这么像的。”
这话一出,刚刚热络起来的气氛徒然僵住了。连胆小的强子都忍不住震惊地抬头,在焦栖和张臣扉之间来回看。
焦栖抽了抽嘴角。
洒满孜然和辣椒的劣质羊肉,像头发一样纠结在一起的烤韭菜,十块钱一瓶的冰啤酒,没有一样是焦栖能吃的。他只能默默挽起昂贵的衬衫袖子,剥了几个毛豆,听他们侃大山。
四个人在高中的时候是铁哥们,只有张臣扉一个人考上了好大学。毛毛没考上,混社会多年,如今在一家夜店里当保安,吃完烤串就得去上班;强子就是那位“出来了”的兄弟,刚从监狱里刑满释放;小远是个片儿警,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下班赶着过来,来不及换衣服,就在警服外面套了个短袖。
娇贵的小少爷不能吃,总裁大人却好像很喜欢这些食物。连喝了两瓶啤酒,把小娇妻留给他这一群“道上兄弟”,自己转身出去上厕所。
原本热闹的气氛,因为张臣扉的离开,倏然冷了下来。
三人都有些没法面对焦栖,当年张臣扉喜欢校草的事,也就他们三个死党知道。刚进来那会儿,以为他抱得美人归了,还想笑他瞒得挺结实,七年了都没提半个字,没想到竟然把人家大少爷当替身。
焦栖淡定依旧地剥了个花生,微微一笑,拿出谈生意的话术,开始套他们的话。
片儿警同志还是比较谨慎的,话比较少。强子刚出狱,还处在没连上外界wifi的当机状态。毛毛的话最多,也最好套,三两句就把自己连同其它三人卖了个干净。
“扉哥以前跟我们混着玩,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天突然说要好好学习考Q大,当时差点把我笑抽过去。结果,谁也没想到,这孙子竟然真的考上了,那可是Q大啊,状元才能上的呢。”毛毛至今提起来还是一脸不可思议。
“我就在MY那个店,你们上流人士应该知道吧,哈哈,我在那里当保安。扉哥也经常去的……嗷,你打我干什么?”毛毛转头恶狠狠地瞪片儿警同志。
焦栖微微挑眉,MY就是上次张大屌带他去的那家夜店,他自然是知道的:“你刚才说,他高中的时候暗恋校草,是不是叫焦炎?”
提到这个名字,毛毛刚升到嗓子眼的酒嗝生生给吓了回去。
“呃,不是,那什么……”一米九几的壮汉像个笨熊一样,费劲地挠头,拼命冲强子使眼色。
强子:WiFi连接中……
焦栖缓缓喝了口热茶:“我就是焦炎。”
“啊?”
“我改过名。”
“啥?”
大家都惊呆了,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在现实中上演。
强子总算接上了信号,磕磕巴巴地说:“扉,扉哥还不知道你是焦炎,那岂不是让男神受了很多委屈?”
“这个真没有。”焦栖以拳抵唇,遮住嘴角的笑,心想,你们扉哥清楚着呢。张大屌这个心机屌,把所有人都瞒得死死的,整整七年,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