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北痛快的宣布完自己的决定,才想起征求老儿子的意见,侧头问道:“厉安,大家都住在家里,陪着你玩,是不是挺好的!”
“嗯,挺好的!”厉安他嘴上答应着,神情里却瞧不出半分“好”的意味,在爸妈起身离开后,他就发作了,目光如刀般扫视着众人:“你们都留在这里干什么啊!流浪狗吗?沒有家可回吗?”
还算敦厚的邵君赫有些心虚,转头看向一边,胆小的吴甜甜更是一脸的惶恐,低着头不敢看厉安的眼睛,阮炜杰则在心里默念,邵美卓,我可是因为你,才冒着生命危险留在这个火药桶子身边的。
只有明子玺和邵美卓,坐的一个比一个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勇敢地迎着厉安犀利的眼光,还不停地眨啊眨的:“厉安啊!你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是厉伯伯和厉伯母叫我们留下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呆在这里,我们去跟厉伯伯他们说一下!”
厉安听了明子玺的话,彻底崩溃,转头蹦跳上楼,开始过起他闭门不出的生活,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对这些人的厌恶。
可是这些可气的人,好像沒人关心他的死活,在厉昊南夫妻的庇护下,在楼下大厅,外面花园,呼朋引伴的开party,吃喝玩乐的沒有一点儿人样。
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厉安,一直沒有下楼,因为他不屑于和这些胸无大志的烂人为伍,就让他们在自己的天地施展才华吧!
闭门不出的厉安时而上网,时而看书,但很多个寂静无声的时刻,他都在静静的想念着颜落夕,以至于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痛苦。
就算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厉安,你不要犯傻,你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她根本不在乎你,她已经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可是?可是?就算如此,他的脑海里总是莫名的浮现出那张白皙清秀的脸,微眯双眼时的狡黠,咬牙切齿诅咒自己时的可爱,微微抿嘴时的不屑……一颦一笑如同刻印进他的脑海里一般,越是想要抹去,却越是深刻的缠绕,一点一点的啃噬着他的内心。
厉安觉得自己就像讨不到观众欢心的小丑,人家连谢幕的机会都不肯留给自己,就匆匆的不见踪影了。
从小到大,厉安活得都是自信满满,意气风发,还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自命不凡,他是知道自己无比优秀的那种人,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躺在床上的厉安,如同身心受了重创的人,爱恨难平。
明子玺率领着众人,在楼下胡作非为了一天,觉得给厉安晾晒的时间也差不多,带着众人,集体來到厉安的房门前,想给这少爷个台阶下。
厉安听见门外嘈杂的脚步声,就知道來的准沒好人,听见有敲门的声音,也沒搭话,他以为沉默可以让外面的人自消自灭,沒想到房门突然打开了。
“你……你们怎么进來的……”厉安有些吃惊,他记得房门他是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