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夕被厉安说的脸一红,轻轻驳开他的手,坐回到床上,“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什么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枕啊!”
厉安原本大好的心情,被颜落夕这副坚硬的态度弄的有些黯淡了,他有些不满的追着颜落夕坐到床边,双目炯炯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啊,事情的真相都已经揭开了,你还想选择那个小子,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啊!”
选择谁,跟谁在一起,这是自己能说的算的吗?
这些日子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真的让颜落夕心如死灰,她只是一个被动承受的受害者,主动权从來都不在她这里。
颜落夕沉默了半晌,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在看到厉安紧绷的神色之后,识时务的闭了嘴。
厉安一直牢牢的盯着颜落夕的脸,她这次沒有跟自己犟嘴,沒有反驳自己,她沉默的态度,算是她对自己的第一次表态。
但这样的表态却怎么也让厉安高兴不起來,他看得到颜落夕迷茫的眼神、痛苦的表情,她的选择是出于无奈的,这个决定有多少感情的成分在里面,日后会不会算数,而又能坚定到什么程度,他完全不清楚。
厉安想要再开口问询,可看着颜落夕苍白的小脸,憔悴的容颜,好像娇弱而宝贵的鲜花。
他不忍心再逼他,叹了口气,细心的为颜落夕盖好被子,把她放在外面的手也塞回到被子里,轻声的说:“落夕,我刚刚确实不该打人,定然是吓到你了,你休息一小会儿,我叫护士把你的针重新扎上,你不是说饿了吗,我现在就叫人去买吃的啊!”
也许厉安继续疾声厉色的出言逼迫,濒临崩溃的颜落夕真的会叛逆的奋起还击,跟他斗争到底。
但凶神恶煞的厉安突然温柔起來,这迷惑人心的程度可是翻倍的,颜落夕在他的安抚下,真的成功的安静下來,靠在床头上,等着厉安给自己买吃的回來。
厉安这次学聪明了,并沒有自己亲自去买吃的,他打电话遥控身边的兄弟,吩咐他们为自己和颜落夕买吃的回來,他叫护士过來,把颜落夕的吊针重新扎上,然后寸步不离的守在颜落夕的身边。
颜落夕靠在床头,神情有些恍恍惚惚的,好象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等护士來了,重新给她扎上针,她才在疼痛中回过神來,原來一切都不是梦,她看着药水顺着细长,透明的管子一滴一滴的流进自己的血脉之中,轻声开口,“二哥,你照顾我这么久,也累了吧,去洗漱一下,躺会吧!”
厉安听到颜落夕这句发自肺腑的关心,神色大变,激动,怆然,心酸,欣喜……太多的情绪如潮水一样涌來,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等來了颜落夕的关心。
他强自镇定的站起身,咬着嘴唇,生怕自己会说出什么招人笑的傻话來,快步走进洗漱间。
厉安洗漱完毕出來时,颜落夕疲惫的靠在床头上又睡着了,浑身浸在金色的夕阳里,原本苍白的脸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她的头歪靠着床头,闭着眼睛,睫毛偶尔的轻颤一下,均匀的呼吸着,好像睡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