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熠看了倪暄漪好一会,才缓缓的回答:“好,如果你想回去看看,就回去看看吧,我会派人跟你一起回去的。”
“不用了,那里是我家,我对那里非常熟悉,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倪暄漪不想给厉熠再添麻烦,出声拒绝。
厉熠微眯着眼睛,皱着眉,眼神深邃的像一泓见不到底的深潭,“萱萱,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的!”
“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在那个地方长大,生活了十七年都没有死,你的人再怎么厉害,到那里不是照样会迷路。”倪暄漪心中有气,语气中带着些讥诮。
厉熠好像没想到倪暄漪会这么说,神情看起来有些狼狈,他转头看向车窗外,喝过酒的眼睛有些却朦胧起来,他只觉心中说不出的怨愤,不知道是在倪暄漪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前面开车的司机跟随厉熠多年,既是厉熠的保镖,又是他的心腹,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样跟厉熠说话,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厉熠。
倪暄漪此时多少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自己不该挑衅一个男人的自尊,更不该这么说无比骄傲的厉熠,但她骨子里的倔强不容许她低头认错。
半晌后,厉熠转过头,看不出喜怒的笑了笑,“好,那你回家去吧!”
倪暄漪急忙跟厉熠说再见,用力的打开车门,逃似的跳下车子。
她离开车子后,快步的往公寓门口走,突然听见身后车门响动,厉熠的温润平稳的声音传来,“萱萱,回去后遇到事情给我打电话,自己多保重!”
倪暄漪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停步侧头。
她看到站在车子旁边的厉熠还穿着今晚参加年会的礼服,衣服很合身,越发显出他的卓尔不群,剑眉星目,鬓发如裁,真正的玉树临风。
看着这样的厉熠倪暄漪更加难过,急忙对着厉熠挥挥手,小跑的进了公寓的大门。
倪暄漪第二天埋着头睡了足足一天,睡醒后发现天再次黑下去,公司里放假了,林一诺跟着新男朋友到旅游区过年了,她起来后坐在床上出神许久,然后才起身去洗漱,打开电脑订回家的车票。
新年时候车票难订,倪暄漪临时决定回家,票越发不好买,最后她买了黄牛票,也是要四天后才能回家。
倪暄漪从家里出来这三年,她是真的很想家,也曾无数次做梦回家,但因为害怕面对父母双亡,爷爷不再的凄凉,难过境地,她一直不敢回来。
倪暄漪回到都旺镇时,天色已经快黑了,远远看见镇子里面炊烟袅袅,一条几丈宽的溪河绕着镇子流过,空气潮湿,偶尔有几片枯叶漂浮在上面,像小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