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拍的?”
夏洛特心里“切”了一声。
要你管哦。
有关于拍摄者的角度问题后来被蜘蛛侠也提了一次,主要是因为夏洛特穿了他的应援衫,而钢铁侠不是很高兴。在斯塔克先生的不满下,彼得找到了一个新的焦点。
“你看斯塔克先生,这个照片的拍摄角度。”彼得指着照片说:“很明显,这个角度是从上往下拍的,而既然是从上往下,说明拍摄者肯定比夏莉还要高——夏莉本来就不矮,而比她还要高的一定是个男生!”
钢铁侠觉得有道理,用Friday推测出了这个人的身高之后,断定了这家伙一定是个男生。
这事儿被夏洛特证实了,并且这么回信。
“亲爱的托尼,塞德里克的确是个男生——他在我最开始入学的时候给了我好多帮助,并且让我顺利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是个热情又可爱的人,长相也很好看,最重要的是,他在知道了钢铁侠的事迹之后,对你有一个极高的评价。”
钢铁侠把这段看了两遍,放下信。
“那就行。”
有关于显影药水的事情热闹了好一阵子,夏洛特性质过了之后就没那么爱拍照了——不过相机还是留在身边的。而在去霍格莫德前夕,斯内普教授将她叫到了一个教室里,开始准备上大脑封闭术的过程。
夏洛特根据他的话清空了大脑,接着就能在一声咒语后有了非常奇怪的感觉。
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的东西弥漫在了她身边,似乎无处不在,并且来回翻滚。她的精神能够感到不停的波动,而很多东西在试着从她的防御中找到一些突破口,探查她的内心。
平静、收敛、隐藏。
仿若在虚空中架起了一个盔甲一般,夏洛特将自己保护在这其中,抵御着外来的侵袭。
这是一种非常理想的状态,夏洛特自己也能够根据资料体会到。
而在他人探查自己的思想时,两个人的精神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联通的——夏洛特忽然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斯内普看起来阴沉又孤僻、英勇又无畏。
鬼使神差地,夏洛特放松了自己的戒备,而在对方试图进攻的时候,在灵魂的空间中,她用另一种方式保护了自己。
将对方的意念裹在了围墙之内。
这个感觉有点奇特。
如果说刚刚只是穿上了盔甲,那么这时的夏洛特直接将对方困在了牢笼之中——而牢笼之中的一切尽在她的掌握。
斯内普的脑海中的一切意识都是可见的,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知道这些,但夏洛特在围困他的意识时就可以接受到他的一切信息。
现在的斯内普、稍微年轻一点的斯内普、在学校时的斯内普、小时候的斯内普。
一个个不同的视角不停轮转,而夏洛特在这其中找到了她认识的人。
西里斯·布莱克的身影出现在了其中,而她选择将这一段摘了出来。
像是回放一样的,她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斯内普被石化咒语击倒,躺在一边,脸上脏兮兮的——而旁边的两个年轻男生哈哈大笑,看着他的有些破旧的长袍,说些无聊的笑话。
“……”
夏洛特没想到,原来西里斯·布莱克会有这样的行为——尽管是在年轻的时候,但夏洛特对他的感官也没有原来那么好了。
怎么说呢,校园霸凌这事儿无论原因是什么,都不应该存在,不是吗。
她用一个上帝视角看着一切,而共情能力让自己格外的尴尬,就好像被石化的人是自己。而没过多久,斯内普被人解救了——从另外一个方向。怒气冲冲的年轻姑娘跑了过来,一把拉起了斯内普,接着撸起袖子,朝那两个人那边走去。
夏洛特的眼睛在发光,她看到的那个人,无疑就是年轻时候的妈妈。
“我之前听说过这事儿,”她别着级长徽章,抽出魔杖,看起来像是要揍人的模样:“本来我还想着顶多是同学们之间的趣味,没想到原来你们真的这么低级。”
布莱克旁边的那个男生喉咙动了动,像是被骂到了的样子——但是西里斯·布莱克——这家伙露出了一个非常玩世不恭的笑容,非常好看,试着淡化这件事。
“嘿,苏级长,我们的确就是在玩而已——不信的话你可以问——”
“啪”地一声,一耳光直接甩在了他脸上。年轻的级长一脸厌恶,用魔杖尖指着他的鼻子。
“我现在告诉你,这是我跟你之间的趣味,你有异议吗?”
西里斯·布莱克无疑被眼前这个斯莱特林的级长打懵了,而他从小到大没有一天接受过这样的待遇。就在他想说点什么之前,年轻的代理跑了过来,看到这个场景,眼皮疯狂跳动。
“我的妈耶,”他都没走过来:“你这是干啥啊老苏。”
“帮你清理门户。”年轻姑娘像看垃圾一样看着这两个人:“还是说你们格兰芬多觉得欺负别人都不是事儿?”
“别地图炮啊别地图炮。”代理急忙解释,然后想看看斯内普的情况,被躲开了:“不是,我说,这事儿我来处理还是你来?”
苏看了一眼被她甩了一耳光的家伙,又看了另一个看起来有点羞愧的人,将魔杖收了回来。
“你最好给自己的学院扣点分,表现出你的大义灭亲。”她说:“否则你看着,我会盯死这两个家伙的一举一动,挑错处挑到他们退学为止。”
代理看起来头疼,而苏根本没去扶斯内普,丢了句话让他跟紧了,和她一起去校医院。
到了校医院之后,校医问了原因,被苏糊弄了过去。
她也觉得斯内普是不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大的,而斯内普的确这么想。
夏洛特感受着年轻的教授的愤怒和不甘,以及没能亲自反击回去的耻辱感。
以至于他忽然攻击起了帮助自己的级长,夏洛特都没那么意外。
“我不需要泥巴种帮我。”他忽然这么说:“别假好心了!”
被这么称呼的人愣了一下,眼神扫了过来。
带着一种夏洛特从未见过的冷漠与嘲讽。
“好心?”年轻的苏反问:“你怎么就一定觉得,我是好心——我只是可怜你而已,外加觉得一个格兰芬多欺负斯莱特林的人,我面上无光。我是级长,取笑我学院的人,跟打我的脸有什么区别?”
她这么说着,接着哼了一声。
“而且你很有意思,斯内普。你自己本身也不是个纯血,但是竟然喜欢用‘泥巴种’这个词来骂人。我不得不说一句,如果你觉得这种骂人的方式能伤害到所有人的话,那你应该是想错了。如果在乎血统这东西,我根本就不会来这个学院。”
她看着斯内普,就像看着一个可怜虫。
“如果你觉得我在逞强,我也可以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不在乎——泥巴这东西对于东方人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坏词,按照我们的神话体系,人本来就是用泥巴捏的。所谓泥巴种,正正好好说明了我的正统而已。至于你心里的那些恶意,”她翻了个白眼:“最终伤害的是你自己,而永远不会伤害到我。”
少年被怼得没什么话说,而有点火气的级长哼了一声,在医生确定他没有受更严重的伤的时候就打算离开了。
“不过为了你的脏话,还有你竟然在那儿坐等着别人来救你——斯莱特林扣十分。”级长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别让我再看到你那个窝囊样子。”
这段记忆停留在了那个人昂首阔步离开的背影上,而夏洛特怔了怔,半晌才回过神来——但她有点不知所措,尤其是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
按照大脑封闭术的规则,入侵别人的精神一定会被感知到,而夏洛特在别人的意识中停留了那么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最终想好了道歉的话,并且强行中断了思维的连接。
而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斯内普本来僵硬的身体一顿,整个人直接朝后砸了过去!
“?!”夏洛特已经,下意识用魔法托举着教授的身体:“斯内普教授?!”
庞弗雷夫人看着夏洛特慌慌张张的模样,又看看斯内普,想起了这个小丫头的各种传说,下意识以为她把斯内普给杀了。
但是检查过后,斯内普活得好好的,只是陷入了昏迷。
“嗯……”庞弗雷夫人打量夏洛特的眼神有些复杂:“你比我想得更厉害。”
夏洛特像只做错了事情的大狗,不停地甩尾巴,而邓布利多前来,看了看斯内普的情况,又看向了夏洛特。
“我想你应该能跟我解释一下的,对吗?”他问:“你入侵了西弗勒斯的意识,对吗?”
夏洛特并不认为“入侵”这个词是正确的,但是根据现在的状况,默认了这个说法。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歪歪脑袋。
“看起来你对大脑封闭术的掌握进度,比我想得要快很多,而且……”他看看夏洛特:“你的能量也比我想得还要强。”
邓布利多以为,夏洛特再怎么学习大脑封闭术,也需要循序渐进这个过程。但是很显然,夏洛特并不需要,并且直接跃升到了最高等级,并且可以反向压制住前来入侵她意识的灵魂。
魔法天赋已经快要解释不了夏洛特的才能了,而邓布利多看了半天,也没能检测出斯内普被人攻击的痕迹。
尽管他的表现的确是被人攻击了无误。
夏洛特老实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经过,并且更老实地认错了——她还着重强调了自己只是想看看年轻时候的妈妈,而并没有一窥其他机密的意向。
“那么你的确知道,他心里还有其他秘密?”
邓布利多随口一问,却也没有要求夏洛特回答,最后只是让她回去了,并且要保密。
“我想,斯内普教授发烧是一个很好的解释。”他还教夏洛特撒谎:“如果有人问的话,请这么回答,好吗。”
夏洛特点点头,拿着自己的小包,回了公共休息室。
而斯内普入院这事儿,带给大家的欢乐程度完全是超乎想象的。
当天晚上的晚餐,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洋溢着热情奔放的气息,每个人的食欲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据说就是因为受到了斯内普入院的鼓舞。隔壁阿文克劳还是挺内敛的,但是大家脸上也带着笑容——就算是最老实质朴的赫奇帕奇,知道了这事儿,在并没有表现出欢快的情况下,讨论其他内容时也都情绪饱满。
只有斯莱特林,面对其他学院的向上,纷纷用不阴不阳的话讽刺打击。
“你是不是对斯内普教授做了什么。”
夏洛特被德拉科堵在了二楼,被这么一问,有点意外。小少年根本不吃那一套留言,打心底里认为夏洛特跟这件事情有关。
“我不管原因,但是攻击教授是要被开除的。”德拉科压低声音,说:“斯内普教授可从来不会发烧——他是魔药学的教授!你觉得他治不好自己吗?”
“德拉科,”夏洛特说:“妄加揣则不是好习惯,知道吗。”
小少年皱眉,并不想理她,但是……
“那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他在跟你私下接触的时候倒下了?”
“我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德拉科。”
这个回答很明显让德拉科并不满意,他皱眉,想继续说点什么。但这时候塞德里克从远处过来了,看到夏洛特之后挥挥手,笑笑。
“德拉科,我约了人,下次找时间再说吧。”
夏洛特往那边走,忽然听到了小少年有点泄愤似地嘟囔。
“看看你自甘堕落的样子——怪不得是个被分进了赫奇帕奇的泥巴种。”
小姑娘忽然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没有一秒的停留。
夏洛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意,但她稍微有点难过——在她的印象里,德拉科是个很可爱的小朋友。
尽管那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泥巴种,但之前她相信这不是她故意的。
但这次很明显就是。
她伸了个懒腰,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跟上了去霍格莫德的队伍。塞德里克给了她不少安利,比如黄油啤酒什么的,而夏洛特记了下来,还打算多买些糖果给达米安。
当然,中间还会有别的。
夏洛特带着诡异的微笑逛完了蜂蜜公爵的店,如果不是塞德里克拉住她,她大概所有的东西都要买光。男生看着她往包裹里塞东西的样子,微微笑了笑。
“买糖羽毛笔是为了在课上偷吃吗。”他问:“这可不太好。”
“送礼送礼啦。”
夏洛特要了好几个包装袋,就近在茶馆里分别包装,然后投送到了邮局里——好几只大灰隼展翅高飞,塞德里克看着他们远去,说。
“你一定有很庞大的家族群吧。”
“还行吧,”夏洛特说:“而且家人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平时大部分各忙各的,但是你一旦犯错误,就要被铺天盖地地追捕。”
“一般人可不会想着犯错误。”
“我就想想,”夏洛特说:“而且展望一下被这些人抓捕的场景,真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夏洛特后来又去逛了逛街,买了两件衣服之后,专门买了一只羽毛笔送给塞德里克。少年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收了下来。
“谢谢。”他小声说。
“我本来想给你买一个魁地奇的装备的,但是后来问了一下,好像你每年都收到好多魁地奇的周边——都是你的迷妹送的,我就不送这个了。”
而一说到迷妹,塞德里克更加尴尬,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只是大家都愿意夸奖我而已,本身我并没有那么厉害的……”
男生其实还不是很习惯于被夸奖,每次说到这些,都还是会有点脸红——以至于他们后来去三把扫帚的时候,塞德里克闷头喝着黄油啤酒,以避免更多他不适应的话题。
而三把扫帚里人并不少,赫敏和罗恩都在,还把对面的空位给了他俩。坐下来之后,夏洛特才知道因为监护人不同意,所以哈利不能来这儿。
“真可惜。”罗恩吸溜吸溜地喝黄油啤酒:“我本来想给他带一杯的,但是回霍格沃茨就不新鲜了。”
“但是多喝一杯不是能帮助哈利的行为,罗恩。”赫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而且你多喝了两杯——你肚子都鼓出来了!”
“我本来就打算喝两杯的。”
两个人在那儿吵架,而夏洛特悄咪咪地吸了一口黄油啤酒,被丰富细腻的泡沫惊到了——她觉得托尼会喜欢的,二大爷也会。
蝙蝠侠……哦蝙蝠侠不喝酒。
在霍格莫德的一小段时光还是很愉快的,夏洛特他们几个人后来聊天又吐槽,在集合时间时准时回到了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的生活目前为止还是平静的,起码夏洛特这么想。
而几天之后的韦恩家,明显鸡飞狗跳了起来。
早上起来的韦恩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而德雷克也不在,不知道去了哪儿。他看看管家,而管家的头很明显在痛。
但管家还是指了指窗外。
不远处的草坪上,德雷克跟ACE在一起,而他们旁边有一支在炸毛的鸟。
韦恩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只金丝雀。
它扑闪着翅膀,叽叽叽叽地叫个没完。
德雷克趴在ACE身上,笑得已经快起不来了,指着那只鸟笑得不行。
韦恩有不好的预感。
“夏洛特小小姐寄给了达米安小少爷一些零食,并且警告他不要食用——有些零食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会造成严重后果。”
管家叹气,拿出了一个单子,找了半天。
“根据情况看,达米安小少爷应该是误食了金丝雀饼干的缘故——他起码要保持这个状态长达24小时,不过可喜可贺的是,没有副作用。”
韦恩按着太阳穴。
“阿福,帮我准备下纸笔,我要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