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几人也眼睛灼灼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反驳。
李荷花抿抿嘴唇,摇摇头,道:“我即便是看错了我爹,也不可能看错我姑姑,我祖母和朱明珠。”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福生故意想让他发现他的身份,竟然让她看到了她姑姑和他祖母。或者他官声不管养,只凭血缘就真能牵绊住她?
好一会林先生才道:“那就不可能错了。没有想到福生竟然贪慕富贵荣华抛妻弃女,成了驸马,实在……李家的耻辱。”
尤其是他还教过他,他都觉得脸有些火辣辣的疼。不过当初因为李家祖母无钱交私塾束脩,上了几天他就再也没有上,他们之间并没有正式的师生关系,总算还可以打打圆场。
李丰也不敢相信,李福生虽然脑子比较灵活,但不像是如此无耻之人呀,尤其有妻有女了。停妻再娶可是犯了大齐律例的,既是想尚公主,也可以回来说一声,休弃王氏,把闺女带上,能费什么银子?
只怕是不想让公主知道他娶妻了,这才假死了。这人品……实在不堪。
来的路上,他也知道了长公主目前只有一个做王妃的女儿,并没有别的孩子,听说驸马是不准纳妾的,那福生应该是没有别的孩子了。荷花岂不是他唯一的血脉?
这下子好了,看荷花的样子,也不像是要亲热认爹的样子,父女俩成仇了,福生这是图什么?
他想了想,试探的道:“会不会是你爹也失忆了?你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有可能受伤了。就想你以前一样,伤了脑子,说不定也不记得你和你娘了。”
李荷花沙哑着嗓子,道:“丰伯,要是李驸马失忆了,他怎么接走了祖母和姑姑一家?退一万步说,我祖母和姑姑他们可没有失忆。他们走的时候将家里的情况,各位叔伯也是知晓的。”
李丰等人脸顿时烫了起来,他们当然记得李家祖母把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了,只将一个破破烂烂的家留下了荷花母女。本来他们还以为是李家姑姑接了去住几天,谁知这一走就一去不回了。
李荷花继续道:“且即便是祖母和姑姑有意隐瞒,李驸马不会亲自回来看看吗?可叔伯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李驸马的籍贯家乡可与望山李家村没有半分关系,他也从没有提过李家村。”
李阳缓缓的说:“那就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了。”真是丢人,为了富贵,连自己的根都丢了。没有根的人,那和野狗有什么区别?
李湖性子最急,道:“荷花,既然你爹攀了高枝,那你也不要伤心了,就当你爹死了。反正村里已经有他的灵位和坟墓。”李荷花苍白着脸,惨笑道:“我原本也想如同湖叔所说一别两宽,我绝对不会不知耻的凑上去的。可是李驸马却不放过我们,从凉州出来之后,我们不知道遇到多少次意外,要不是我和夫君命大,也许此时
各位叔伯都见不到我们了,到时候即使我们有心帮帮乡亲们只怕也是不能够了。
有的时候想想,我们要是我没有出凉州,想必也不会有事。但夫君上进,得圣人青眼,有幸为大齐百姓谋福祉,我也不能拖他的后退,惹怒了圣人,各位叔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话到了这里,众人心里都明白了:荷花只怕是恨死她爹了!当然这不是愿望了,也许是她的计划了。
林先生诚恳道:“荷花,你想必已经和子铭商量好了,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你直接说,我们绝对不会推辞。”李荷花演了这么久了戏,终于得到几个老狐狸的准好,擦了擦眼泪,坚定的说:“圣人正在调查我们以前的刺杀案,可能很快就会传我进宫,到时候还请各位叔伯给我做个证人,让圣人认清李驸马的真面目
。”李丰等人连连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要是李驸马之事传出去了,而李家村却没有半点反应,到时候他们的子弟名声也会受到影响,李家村难道还真的总是又穷又苦的活着,子弟们一辈子和流放犯
打交道?即便是丢命,他们也要搏一把。
李荷花满意了,偏过头对李麻道:“李麻哥,听说你当时在军中见到过李驸马,被李驸马认出之后,才变成这个摸样了,是不是?”
李丰苦笑道:“是,荷花妹子有事,你尽管吩咐。”
李丰等人也是第一次听说,他们都以为李麻是在战场上受伤的。李驸马如此心狠,要是他某天想起来他们也认识他,会不会对村里人也看不惯了?想到这里,他们立即下了决定:福生还是成为灵位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