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瑞听言愕然,如此说来,还真不能让他一直跟下去,于是有些歉意的叹道:“如此,那便依仗老人家了。”
又行了好一阵,马车进入了朝歌地界,道上行脚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老刘管家这才吩咐小云上前赶车,自己却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背手在路边立定,等着那黑袍人的到来。王霞瑞坐在车上,怀抱着小婴儿,不乏担心的一直往后窗观望,直到那佝偻老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那黑袍人怀中也抱着个小婴儿,一路跟随马车而来,忽见那老者跳下马车,站在道旁等着自己,也不诧异,拉着身旁的小女孩径直的朝那老者行了过去,行至那老者跟前停了下来,冲着老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老管家沉着脸,见那黑袍人在自己身前站定,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阁下从淇邑就一路跟着两位姑娘到此,莫不是个采花的浪荡之辈?”
“姑娘?”黑袍男子听言面露诧异,微一思忖,这才明白,原来那马车之中坐着的竟是两位姑娘家,不由淡淡一笑,道:“老人家误会了,在下并不知道乘车的是两位姑娘。”
刘管家冷笑连连,道:“老朽观阁下气概不凡,怎的行事如此荒诞,你若非寻那两位姑娘的晦气,怎会一路跟随而来啊?”
那黑袍人见他言语讥讽,也不恼怒,只淡淡的笑了笑,道:“在下确实一路跟随,不过并非为了两位姑娘,而是想请教老人家一件事,此举说来有些唐突冒昧,不得已才一直远远跟随。”
老刘管家听言愣了愣,又眯着眼上下打量了黑袍男子一番,确定自己并不认得此人,不禁有些茫然,道:“你……不是跟着那两位姑娘?”
黑袍男子摇了摇头。
老刘管家见状心中疑惑,问道:“你跟着老朽所为何事啊?”
“敢问老人家的名讳可是叫做刘青山,刘老前辈?”黑袍男子淡淡问道。
刘管家听言面显诧异之色,十数年来,自己隐居在淇邑城中的古昔客栈里,从未与外人交际,刘青山这个名字早已是鲜为人知,不想今日却被眼前这男子突兀的问起,心中满是疑惑,但昔日的傲气却似从骨子里复苏一般,不禁有些自得的仰首道:“正是区区。”
黑袍男子微微点头,道:“那便是了,听闻老人家有一手能将夏水凝成寒冰的绝技,在下十分仰慕,想亲眼见识见识,希望老人家莫要吝啬。”
刘青山听那男子话语当中不带丝毫恭敬之意,心中不悦。习武之人相互之间交流心得,露上一两手绝技本也不算什么,可自己与此人并不认识,况且见他行为举动又透着古怪,不禁心生芥蒂,冷冷道:“阁下大老远跟着老朽,难道就是想看这夏水凝冰的把戏?若是老朽没这个性质呢?”
黑袍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的道:“在下不远千里,行脚中原,只为印证一桩耿于怀中的往事,还望老人家不吝成全。”
刘青山见此人行为言语不入常理,怕是喝醉了酒也未可知,便即不想在理会他,径自转身缓步离去。
黑袍男子见此微微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婴孩交于身旁的女孩抱着,又快步跟了过来,挡在刘青山身前,道:“老人家请留步。”
刘青山见状停下脚步,沉声道:“阁下咄咄相逼,难道是要强人所难不曾。”
黑袍男子叹了一声,道:“老人家只需将那凝水绝演示一番,在下转身便走,再不与老人家纠缠。”
刘青山听言连连冷笑,道:“若是老朽不肯呢?”
黑袍男子拱了拱手,淡然道:“若是老人家执意不肯,说不得晚辈只有逼老人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