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那个保险员过来。”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人,手持对讲机,快步跑了过来。
纳尔多拿着照相机,突然有些紧张:“找我做什么?”
“给你缝脚趾。”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将脑袋伸进了车内,瞅了纳尔多一眼,道:“国正慈善医院里有医生,会给你做缝合的。”
纳尔多面色一僵,脑海中不由想起了昨日见到的,自己被割断的脚趾。
还有那名智商明显不在线的全科医生。
“我想去里约热内卢做手术。”纳尔多赶紧表明态度。
“随便你。”来通知的男人才不在乎呢,转头又将雨帽翻上来,再道:“我听说指头掉了一天,就不好缝回去了,库巴和外界的通道还没打通呢。”
“等等……”纳尔多喊住了对方:“我想先去医院咨询医生。”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医院里肯定有尸体可供拍摄。
……
一小时后。
纳尔多坐的车,就抵达了国正慈善医院。
与库巴镇类似,国正慈善医院四周,亦是洪水、淤泥和垃圾遍布。
所不同的是,医院内有几股青烟飘起,且有隐隐的笑声和音乐声传来。
接着,就能闻到浓郁的烤牛肉味。
“像是开派对似的。”开车的玛丽安娜闻着味道,笑了起来:“牧场主的派对,希望还有牛眼肉剩下来。”
“也可能是焚烧尸体,然后用牛肉的味道掩盖。”纳尔多望着窗外,心情却一点都不平静,冒着巨大的危险而来,这里就是最后的指望了。
玛丽安娜看都没看纳尔多的表情,就笑着摇头:“不可能是烧尸体,烧尸体不是这个味道。和牛肉一起烤,更不可能是这样的味道。”
纳尔多一个激灵,猛的看向旁边的牧场主大妈。
“好了,送你去医院,赶紧接脚趾去吧。”玛丽安娜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就摇摇摆摆的向着音乐响起的方向去了。
纳尔多晚了几秒钟,再想喊人,都喊不到了。
许久。
两名护工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脚趾断了的?”护工问。
纳尔多连忙点头。
“脚趾带了吗?”
“带了带了。”这是玛丽安娜帮纳尔多准备好的,后者连忙从保温箱里取出脚趾。
“行吧。去做手术吧。”护工们推着纳尔多就走。
纳尔多连忙伸长脑袋,像是只装在笼子里的鸭子,左看右看的。
比起医院外的混乱,医院内部可以说是非常的整洁干净。
大厅里有等待换药的病人,也有在做复健和遛弯的病人。
病人家属在大厅和走廊间穿梭,或者照顾病人,或者聊天和帮忙。
医院内的一片祥和,让纳尔多难受的直皱眉。
接着,他就见到了玉树·帅·临风的凌然。
咔咔。
纳尔多忍不住举起相机,给了凌然一个八连拍。
“把相机收起来吧。”凌然低声吩咐了一句,再道:“把绷带全部拆掉,清洗一遍。”
“这么奢侈?”马砚麟看看病人纳尔多,低声道:“这位可费绷带。”
“库巴镇有药房,我们现在有的是绷带和消毒液。”凌然说着,像是松了口气似的,道:“把手术室,病房,苏醒室,走廊,所有地方,都重新清洗,消毒。”
马砚麟听的头皮发炸,道:“咱们才几个人……”
“可以用库巴镇的人手。”凌然又吁了一口气,看看旁边的纳尔多,道:“5个小时。5个小时以后,再把病人端上来。”
纳尔多仰着头,有点小乖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