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霞的手有些发抖。

她看到，空气中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蛛网，把张痕牢牢粘住了。

张痕看似毫无反抗能力，只能徒劳地挣扎。

“燕小霞，你别过来！”

张痕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敢杀人吗？”陆峰问道。

玄阳剑在颤抖，燕小霞的眼神中满是挣扎。

对一个普通的女孩来说，杀人的确太过遥远。

然而，当她脑中闪过母亲的死状时，她终于失声痛呼，抓着剑，笔直地捅向张痕的心脏。

噗嗤——

张痕的脸皮变得扭曲。

他纵然是玄灵境的强者，但在苏妲己的压制下，受到法宝的攻击，又怎能抵抗得了？

鲜血瞬间蔓延开来。

燕小霞微微一怔，然后又把玄阳剑拔出，好似在发泄仇恨一样，连续又捅了几剑，直到几乎脱力，开始大口呼吸。

陆峰见状，心情同样沉重。

尽管这事不能怪他，但说到底是他引起了张痕的杀意。

否则，普通的居民，又怎么会受到无妄之灾？

倏……

苏妲己撤去真元，张痕的尸体如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燕小霞心里空荡荡的，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季松，把尸体处理掉。”陆峰给季松做了个吩咐。

气氛有些安静，只有张痕的一些弟子，在傻傻笑着，口水直流。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半晌，陆峰才开口，问燕小霞。

燕小霞迟疑了许久，摇了摇头：“不知道。”

陆峰心中滋味万千，对于一个原本外向的少女而言，亲眼见识到修仙者的残杀，母亲也因此遇害，这些恐怕会成为一生的阴影。

迟疑再三，陆峰正色道：“你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吗？”

燕小霞微微一怔：“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陆峰点了点头：“我没有亲眼见过，但应该是有的。”

“既然有神仙，为何世上还有这么多恶人，有这么多不公之事？”燕小霞反问，语气虽平静，却似暗含绝望。

陆峰不知道怎么回答，反问道：“如果给你走上我这条路的机会，你……愿意吗？”

“我愿意。”燕小霞紧握双拳，“我想知道，所谓的神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但是这条路上，充满艰辛甚至是绝望。诸如今天的事，其实只是稀松平常罢了。而且，你将背离原有的人生，甚至对抗天地……”陆峰认真地道。

“我不怕。”燕小霞眼神坚定。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开山弟子。”陆峰郑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