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躺着面色惨白的舒迢,看着慕容浅静等人到来,挣扎着要起来,却又似无力坐起。慕容浅静连忙上前制止,看到师叔憔悴的样子,不由一阵心酸,流下泪来。
“门主,别靠近我!”舒迢第一句话并是不客套,而是竭力地大喝,但由于身子太弱,喝声都变得异常沙哑。
慕容浅静被他喝得一愣,叶之秋知道舒迢这样做必有原因,拉住了她在一旁凳子上坐下。
慕容浅静急忙道:“师叔!您得的是shime传染病?怎么会这么严重?”
“病?有shime病能这样难倒我?”舒迢不愧是老顽固,到了这个地步,语气居然还很自负。但后面的话却让几人吃了一惊:“其实,我这是……中了毒。”
毒?叶之秋和慕容浅静齐齐一震,以舒迢的经验和阅历,竟然会中毒,而且看他模样,仿佛中毒相当之深!叶之秋拦住了急于上前诊断地慕容浅静,他自恃有琼霞的生命印记在,能百毒不侵,但怕女友担心,便将法力顿时覆盖全身。如同一个无形的保护罩:“浅静,让我来。”
舒迢知道叶之秋的医术和实力。但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小叶,小心!”
叶之秋点了点头.眼中飞快地抹过一缕金光,高阶寻灵眼大开,顿时发现舒迢周围笼罩着一缕缕如同薄雾一般的烟气,这烟气并没有随着空气的流动而变化,而是有如实体一般,固定在舒迢全身一尺左右,将舒迢的元气和真气压制得十分微弱。几乎连寻灵眼都难以察觉到。好厉害的毒,光是在外表已如此厉害!
叶之秋轻轻揭开舒迢的被子,发现他的皮肤上布满了红色地皮疹,看上去显得十分恐怖,据舒迢说,自中毒以来。经常感觉恶心呕吐,腹泻不止,且便中带血。还不时出现昏迷、痉挛、麻痹等症状。
叶之秋以内视之术帮舒迢把了把脉,脸色开始变得异常凝重起来,没想到舒迢中毒已经如此之深!大量的不知名毒素团积在体内,遍布四肢百骸,毒性已经深入腑脏,如果不是舒迢自己深通义理,又以药石镇压,恐怕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尝试着运用法力,帮助舒迢驱除毒素,此时叶之秋地力量已经远胜两年前,却无法成功驱动毒素,那毒素似乎有灵性一般,十分狡猾,越是用力毒素越往内腑渗。尝试了半天非但没有排毒,反而舒迢身体抵受不住这么强大的力量,差点毒上加伤。如果不是这倔强地老头咬牙苦撑,恐怕早已痛呼出声。
叶之秋以前也曾成功地替一些病人驱过毒,但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毒,连法力都无法驱除,当下一筹莫展。
这时,八斗的声音响了起来:“别白费力气了,这家伙中的似乎是一种特别的毒,是以秘法混合制成,毒性十分顽固,似乎已经和五脏六腑结为yiti,损则全损,可谓歹毒无比。”
叶之秋露出恍然的表情,怪不得法力无法起到应有作用,反而使舒迢痛苦,慕容浅静却担忧地问道:“玄武前辈,有shime办法吗?”
八斗沉吟了一阵,说道:“这个毒药的配方以前没见过,估计是这些年弄出来地,我好长时间没接触毒术了,要回忆还真有点麻烦,让我好好想想……”
慕容浅静知道八斗可谓是医术宗师,如果连它都说“麻烦”,可见这毒可怕到shime程度了,想到自己又不能上前看望师叔,不由心中焦虑,几乎乱了方寸。黄浩也心怀忐忑地叫了声师父,脸上尽是忧色。
舒迢见这师侄女和弟子如此牵挂自己,心中一阵温暖,惨笑了一声,说道:“门主,不必为我这老骨头伤心,这些都是我当年背弃师门的报应……”
慕容浅静听出他话中有话,问道:“师叔,你是怎么中这种毒的?”
“唉,还记得你的五师叔朱胜和那部《毒要》吗?”舒迢反问道。
“《毒要》?我听大师伯说过,那是本门一部比较另类的秘典,记载着毒术和毒药用法,由师祖的独子五师叔保管,当年五师叔负气出走时,带走了这部秘典,所以现在本门地关于毒术的篇目只剩下一些残卷……”慕容浅静回忆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难道您的毒是五师叔……怎么?我记得五师叔一向为人敦厚善良,听闻当年如果不是三师叔一再用语言挤兑,也不会负气出走。以他地个性,又怎么会对您下此毒手?”
“不,不是五师弟,”舒迢摇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而是向凯那个畜生!”
慕容浅静惊呼出来:“三师叔?”
“别叫他三师叔!那畜生害死了五师弟,夺了那部《毒要》,还下毒害我,真是罪大恶极!”舒迢苍白的脸上一阵愤然,慕容浅静娇躯剧震,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天前的一个下午,阔别多年的向凯忽然来找舒迢,说是有要事相商。舒迢本与他关系就不太好,所以表现得不咸不淡,但向凯说出来此的原因时,舒迢不禁动容。
原来,向凯近年来在研究一项医术,能将大幅度提高人的潜力,百病不侵,甚至还能使人体发挥出超乎常人的力量,但很。多方面还有不解之处,想邀舒迢一同参与研究。舒迢虽然心中一向不齿他自私的为人,却对他所研究的这种能造福人类的医术甚为意动。
向凯见舒迢表现积极,便透露出更多的信息来,想进一步诱使舒迢放下医院的工作,马上和他一起离开进行研究。但舒迢是何许人物,越听到后面越是怀疑,特别是在向凯的一次失言中听出他研究的竟然是如何用药物和金针的激发透支人体潜力使之产生变异,并控制其神智的邪术!当下怒不可遏,断然拒绝,并呵斥向凯滚出医院。
向凯见阴谋败露,一边不动声色地向舒迢解释和道歉,一边暗中使出软骨之毒,使对方丧失抵抗能力。等到舒迢发现中毒已经晚了,向凯适才露出狰狞嘴脸,说出自己杀害五师弟夺取《毒要》的恶行,并以性命相挟,逼迫舒迢交出当年从师门带走的《针经》,因为《针经》不仅是向凯一直觊觎的宝典,而且其中还有激发人体潜能的某种针法,能够让他完成制造毒人的阴谋.舒迢知道向凯的为人,别说自己已经把《针经》归还给慕容浅静掌管的师门,就算自己真的交出《针经》,也会被其杀之灭口,便委与虚蛇,答应取书保命。趁对方不注意时,暗地以针刺相关穴位,驱除了一部分毒性,恢复了行动能力,而表面上仍然装得十分虚弱。在回家取《针经》的guog中,舒迢故意引向凯触动家中的机关,射出的毒针将向凯的一双眼睛射伤,又拼尽法力对向凯发出一击,使之受了重伤。向凯负痛逃走,临走前对舒迢施下剧毒。舒迢中毒后,试验了各种方法都无法自疗,情况反而更加严重,闻讯而来的邹小紫等人见势不妙,赶紧打电话通知叶之秋。
一旁的慕容浅静听到“三师叔”的如此行径,顿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