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炫摆摆手,撇嘴道:“才不呢!她可没少欺负我。”
“那把你身上的银钱给我。”梅远尘勒住马,跳下来站定说道。
夏承炫虽不知他要做甚么,依然从腰间取下钱袋丢了过去,乃问:“你要做甚么?”
梅远尘把缰绳给了小厮,再转头回道:“我见刚才转角几个铺子里,似乎有些好玩的物件,我便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给漪漪和海棠买回去。往常我爹娘出门回来,都要带些小物事给我的。”说完便快步行去。夏承炫和众小厮没法儿,只得跟在后边同去。
梅远尘巡了几个街角,进一家“泥人王”的铺子,掌堂的是位老大娘。
“公子,可要瞧些物件儿?”见梅远尘进来,客气问道。
“掌堂,你这里是最有名的泥人铺子么?”梅远尘问道。这老大娘笑了笑,答道:“公子想来看了招牌才这般问。我老头姓王,因而这泥人铺子叫泥人王。老婆子可不敢说自家泥人便是最好的,物件儿好坏可得买家说才算哩。”梅远尘恍然大悟,笑道,“原是如此。那便把你们的泥人都拿与我瞧瞧罢。”
老大娘折回身,往柜台下面陆续搬出四面摆桌,上面尽皆放好各式大小的物件,有猛兽,有仕子仕女,有奇花异卉。梅远尘细细看着,挑了一个孔雀泥偶和一个双丫髻女偶,心想漪漪最喜禽鸟,海棠似乎向来喜欢女偶的,送她们最适宜了。乃问道:“掌堂,给我拿最好的锦盒装好,看下多少银钱?”
老大娘见梅远尘如此爽快便选定物件,满脸笑意道:“公子,一个泥偶三百五十文,锦盒算二百八十文,一起算一千二百五十文,合五钱银子。”梅远尘忽然想起甚么,手上一滞。掌堂大娘见了,道是买家觉着物件贵了,便解释道:“这泥偶可不好做,你瞧着仕女形容,笑着便如真人一般。这孔雀,羽毛就像真的一样,做这样一个,我老头要好些天功夫呢!”
梅远尘听了掌堂大娘言语,笑道:“掌堂误会了。我想以后每月朔日、望日前后便来这里买两个泥偶,一个珍禽,一个仕女,望大爷把所有异鸟和发髻、饰服都做成这般样子,可好,我出双倍银钱。”说完,从钱袋掏出四锭一两的银子,正是今日院监给学子发的饷钱。
女掌堂听闻所见,喜乐极了,答道:“哎哟,那可好,公子可真是豪客!一点问题也没有!”梅远尘对这两泥偶甚是满意,把四两银子放在柜面,说道:“此间四两,你先拿着算定钱,望把偶人捏的好些,我自会如期来拿。”女掌堂自是连连称是。
梅远尘拿了锦盒走出铺面,见夏承炫靠在墙上候着,笑道:“物事挑好了,便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