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哪里受得住他这般温声细语,摆了摆身体轻轻挣开他双手,从腰带间解下一条鹅黄锦帕,微微坐起身,靠近他身畔去给他擦拭额脸的汗珠。梅远尘静静坐着,闭上双眼,感受着她既轻又柔的抚触。
“走啦,你瞧旁人都走完了。”梅远尘正沉浸在软绵绵的温馨之中,一脸迷醉,忽听海棠嗔道。虽半点不情愿,也只能懒懒起身。正准备去拉海棠起来,不想她倒先自己一步立起身来,行在了前面,回首嬉笑道:“你要来追我么?”
梅远尘见状迈开大步追去,在后大声唤着:“居然先逃了,待我追上你了,非重重地罚你不可!”嘴上虽言语着,可没有耽误脚下的功夫,三步并作两步走,不一会儿便在山道转角的一片平地抓住了海棠,从后紧紧抱住她。
梅远尘原本并无甚么别的想法,只是把海棠抱在胸前,感受着她柔软馨香的少女气息,一时有些情迷,沙哑低沉地说着:“我刚说了,要惩罚你的。”海棠被他这样紧紧抱着,一时娇羞无限,脸已红透过颈,用微微颤抖的甜腻嗓音嗔道:“你昨夜可说过,不欺负我的。”
抱着佳人柔软的躯体,听她在耳边颤声轻嗔,梅远尘只觉体热难耐,竟有些不可自控。这时见海棠并不推开自己,乃把头靠近她耳脸,轻轻厮磨着。“你,放开我。”入鼻尽是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又听怀中人儿声音粘糯轻柔,忍不住在她耳垂、脸上几次轻吻,迷糊说着:“好姐姐,我便这样惩罚你,成么?”一边双手还在她腰腹轻轻摸索着。
海棠这时全身已无一点气力,委身倚靠在梅远尘身上,眼角已有媚丝,任由他抱着自己,却紧紧抓住他搂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嘴里犹如梦呓般轻轻说着:“我,我便是天生被你欺负的命儿。只盼你日后可不要嫌弃了我。”
梅远尘听了她这话,心间泛起无尽的喜意,轻轻把海棠转过身来面向自己,一手扶住她后脑,一手抱住她纤腰,用头抵住她额头,两鼻相碰,温声道:“亲亲海棠,你不知我多爱你恋你惜你么?便是不要了我自己性命,亦绝不会不要你的!我实在感谢老天夜,谢它把你安排到我身边来,让我可以如现在这般看着你爱着你!你在我身旁,我便觉心安喜乐,便觉爹娘不在身边的日子亦还有这么许多乐趣!海棠,你可知了么?”
海棠被梅远尘拥着,口鼻传来尽是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初次感觉他竟是离自己如此近,如此亲。这种亲近使得彼此再不是主与仆,亦不再是姐和弟,这种纯粹的异性情爱让她脑中、心下一片慌乱,哪里还能有半分思虑,不自觉伸手去抱住梅远尘,半晌才悠悠回了一个“嗯”字。
此间氛围正旖旎间,却听得不远处有人行来,脚步声已颇近,海棠忙从梅远尘怀中挣开出来。经由刚刚一番对白,海棠早已认定自己此生定是梅家的人,梅远尘伸手来牵自己,这时也不却拒,由他牵着。二人含情相视,脉脉而笑,一路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