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蛇皮袋貌似捡垃圾的半大小子跺脚气恼而走，看她临走之际那娇憨神态，分明就是个雌儿，只不过小身板实在太过单薄，近一米六的个头，却就只剩下排骨条了，压根不存在丝毫女生线条之美。

陆少凡撇嘴不迭，摇头暗叹，越发地感觉这条街上来往之人的不寻常。

气恼休休向前已经奔出十来步，这雌儿兴许是才才反应过来，嚯声转回，蹬蹬蹬几步又到了书摊前。

嗖！

“臭男人，破书还给你！”她扬手一甩，那本《千金伤寒杂论》，顿时向陆少凡脸上直飞而回。

好家伙，陆少凡这当口正兴冲冲又抓起了一本泛黄古书，依然是本中医类的，正翻看得火热，压根没防范雌儿突然转回，更没想到，这火爆脾气雌儿上来就甩书砸人。

啪~~~《千金伤寒杂论》就如一块板砖，直砸在了陆少凡脑门上，声音那叫一个响亮。

陆少凡哎哟惨叫一声。

他是真痛，全神贯注‘吃书’紧张当口，这脑门又是工作最繁忙重点部位，猛然吃这么一记狠砸，娘咧，差点没一下砸晕了他。

雌儿也是冷不防会有这么一处。

瞧见陆少凡挨了砸，小舌飞快一吐，脏兮兮小脸一阵紧张：哼，臭男人活该，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嘀咕着，趁着陆少凡没反应过来当口，猫腰矮身，向着街道深处就飞奔而去，原本手拎着的蛇皮袋都直接扔在地上不要了。

等陆少凡反应过来，雌儿早就一溜烟逃远，拐入街道深处某家店铺，转眼不见了影踪。

“嘶~~~小娘皮欠抽！”捂着脑门，怨念颇深念叨一声，陆少凡揉揉脑袋，弯腰正要去捡起跌落地上的那本空白内容的《千金伤寒杂论》，突兀一阵风来，吹起了书页。

呼啦啦……

书页迎风即化，变作一丝丝一缕缕光影，倾刻间，就这么彻底消失不见。

地上，再没了这本《千金伤寒杂论》的丝毫存在痕迹。

与此同时，刚才看的那第二本古书，亦是同样化作光影，就此凭空消失不再。

取而代之地，他脑海内的两本古书，若有实质般，心念随意一动间，书页便自行翻转开，意之所及，那一段段文字，顿时精灵般亮闪而起，进而随心意动中，或变幻做药材之相，或构织成医者问诊之相……

种种神妙变化，真叫一个变化莫测，形而相之。

陆少凡越看越是有感触，这骤然间脑海内形成的蹊跷变化，分明是鸿蒙造化珠在用这般方式，在给他临场教学，教他学晓医道之术。

厉害了！

脑海之中这诸多变化，旁人自然无可揣测，而且整个过程叙说起来貌似冗长无比，实则就只是一个愣神，不到二三秒的时间而矣。

陆少凡醒过神来，看看这书摊上的其余近百本书籍。

粗略看过一遍，多半数都是如《千金伤寒杂论》这样的线装古本，再有极个别，居然是《封神演义》、《西游记》、《游侠列传》、《七剑下天山》、《大荒秘境奇闻异事录》、《三千世界》、《诸子百家秩事录》、《金瓶梅》、《肉圃团》……这等演义古本小说。

本想是不是干脆一鼓作气将这近百本古书全部‘吃’进脑子里。

可惜了！

也不知道，他是脑袋刚刚被砸那一下砸出了问题，还是精力不济再难吃得下古书，想吃第三本的尝试，累出他一头冷汗，也没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