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弟兄打电话给我之前,发现有一个人赶到目标家里。我认为,处长让我等几天再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等人上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叶公瑾转向赵明贵,“目标确实在烧文件?”
赵明贵点头说:“是的。烧了很多文件。但我们还是抢出来一些。”
“有价值吗?”
“有一点。目前初步判断有两点,第一,这个人和共党闽浙赣游击纵队有关,再进一步说,可能还和我们以前曾经监视过的那个伤员有关。第二,从残余文件上判断,他们还和军火案有关。有没有其他情况,还在分析。”
这个情况,让叶公瑾有些意外。他忍不住就会想到,也许那个伤员还在南京呢。
叶公瑾问:“左少,那个后来的人,抓到了吗?”
左少卿低声回答:“没有,让他跑了。”她抬起头,了一眼妹妹。
叶公瑾观察到这个眼神。这也是他心里的疑问之一。他听说,今天早上,右少卿是坐左少卿的车回来的。这两姐妹……她们……?叶公瑾心里,对这两个少卿,都疑虑重重。
他问:“右少,也有你吗?”
右少卿抬起头,有些不情愿地说:“是,我和左少。那个人的功夫很好,跑得很快。我们没有追上。”她没有提当时悬身在房檐外的情景。这事无人知道,她也不想提。她忍不住,又盯了左少卿一眼。
叶公瑾也盯住左少卿,“左少,那个后来的人,是来报信的吗?”
左少卿着他,心里明白,他问到了关键。她说:“像,但又不像。”
“为什么?”
“下面的弟兄报告,这个人是跑着来的,这一点很像是来报信的。说他不像,是因为他来了之后,两个人都没有立刻走,他们在房子里又呆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我们进门时,他才跑了。我想不出他有什么话,要说这么长时间。另外,这是一个年轻人,不像是个重要人物。最后一点,这个人来之前,目标已经开始烧文件了,差不多烧了三个小时。所以,我说不好他是不是来报信的。”
叶公瑾把这个疑问藏在心里。左少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假如这个人真的是来报信的,就说明内部有人泄密。他不想因为这个事惊动任何人,他以后会查清楚的。
叶公瑾想查清楚的这个郑班长,是在早上七点多钟回到老李的秘密住所外面。他没敢上前敲门。他在那条街上来回走了两趟,确认周围没有可疑的人,这才上前敲门。
老李一听说梁吉成可能已经被捕,不由猛跺了一下脚。林文秀急忙扶住他,叫他不要过于用力,以免震动伤口。
老李问:“小郑,你及时通知到了吗?”
郑班长头上已经开始出汗,回答说:“我是四点半到的。老梁说,文件必须烧掉,不能落在特务手里。我就帮他烧文件。五点多时,特务就来了。”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首长,我应该留下,让老梁同志先走……”
老李皱着眉,“我没说你这个。你应该叫他立刻撤退才对!”
小郑不敢说话,低着头,额头上的汗已经流下来。
林文秀站在旁边不过,轻声说:“老李,这事不该怪小郑。他到了那里,应该听老梁同志的吩咐。再说,文件可能确实重要,不能落在特务手里。”
老李她,没有再说什么,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林文秀摆手叫小郑走了,继续说:“老李,我不是猜想老梁同志会怎么样。只是他一旦被捕,这个地方就不能呆了,你必须离开这里。”
老李着她,知道她说的对。不由咬了咬牙,说:“赶快叫他们收拾东西吧,我们走。”
大约十点钟时,杜自远已经得到消息,也赶到这里。到房子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这才放心下来。
他上楼,见到老李已经穿好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宽檐礼帽,遮住纱布。林文秀站在他的身边,扶着他的胳膊。
老李一见到杜自远,急忙拉住他的胳膊,“老杜,你来的正好。我这次,可真的要恳求你了。”
杜自远先扶他坐下,“老李,你有话就说。”
老李想了一下,轻声说:“我前天收到华东局的电报,让我暂时不回根据地,留在南京,先把军火交易做好。这件事非常重要。”
杜自远说:“我知道,我也理解。”
“老杜,现在,梁吉成极有可能已经被捕。我现在手头无人,这件事,我只有请求你帮助我了。好不好?”
杜自远一时非常为难,军火交易并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可是说到底,华东局也是上级呀。他一点头,“好吧,老李,我一定尽力。你现在,还是赶快走吧,这里一刻也不能多留。”
林文秀扶着老李向外走时,他仍不时回头,目光殷切地着杜自远。
几分钟后,老李和林文秀如一对夫妻,出了门,上了门外的黄包车。他的几个警卫,分散走在前后,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杜自远最后出来,也上了黄包车,远远地跟在后面。他心中忧虑的是,老李的军火交易,不知会不会影响到“鱼刺”,这是他最担心的。
“鱼刺”此时,已如坐针毡。
二处的工作会临近结束时,叶公瑾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左少卿脸上,“左少,这个人是你先发现的,也是你抓来的,你负责审吧。一定要让他开口。”
左少卿听到这个吩咐,仿佛有万根冰冷的针,刺进她的身体。她真的别无选择,只能慢慢站起来说:“是,我一定。”
她两眼的余光里,见右少卿正抬起头,专注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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