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药剂一直有些缺陷,人们的思维会被它控制甚至陷入疯狂。不过我们很快就要找到解决办法了……”男人停在这,看向她,像是在看一件充满诱惑力的物件,“这个办法,就在你身上。”
迦娜:“……”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迦娜确实没有出现那些变异者的癫狂现象,但这要么和她是不属于这具身体的原灵魂有关系,要么是因为死亡的减缓让身体对药剂的吸收产生了其他减免效果。
男人离开房间前,迦娜冷冷地祝贺:“那祝你成功。”
不可能,成功的。要成功,也是在梦里。
***
迦娜似乎是这个房间内最安静的陈列品了。
其他玻璃窗隔离的药剂注射者,不是重击隔离玻璃,就是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着。
她摸了摸面部的肌肤,也开始转变为层层叠叠的银白蛇鳞。
还有头发……大把大把地变得和鳞片的颜色类似。
不过比起这里的其他人,她的外观真是好太多太多了。
她的目光落在一位全身上下黏黏糊糊的变异者身上,他像是糊在玻璃上一样,嘴里流着腐蚀性液体,下方的地面冒着白烟。他的眼珠子咕噜转向迦娜,身子诡异的扭动了一下,像是在威吓。
迦娜伸出一只手挥了挥,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招呼。
黏糊的变异者:“……”
她的能力在这里派不上任何用场,只能无聊地等待。
靠着玻璃大概过去了几个小时。
她注意到旁边一面玻璃内先前还奄奄一息的药剂受害者,像是用尽了最后的生气,扒着玻璃窗的一只手顺着玻璃滑落在地板上。
接着什么东西自迦娜视线的死角处从尸体身上划过,只留下一道黑色残影。
尸体上方浮出了人类的灵魂,然后消散。
“不会那么巧吧……?”
迦娜想着,站起了身子,脑袋贴到了自己的玻璃上。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男人——黑袍及地,长镰贴身。
他今日没有露出脸,但迦娜有预感就是他。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迦娜,袍帽口朝着她的方向转了过来。
隔着两扇玻璃,她带着目镜,他的帽口一片黑暗,谁也看不见谁的眼睛。
但双方就是莫名其妙地面对面了好几秒。
“奥西里斯……?”迦娜回忆起了那个名字,打破这个画面。
“……”对方沉默
“为什么哪里都能见到你?”迦娜无语。
“……”他也很无语。
那扇玻璃对他而言像是不存在,奥西里斯直接穿过,朝着迦娜走了过来,接着又穿过她身前这一块。
迦娜跟着敲了三下玻璃,确认自己做不到后死了心
每一间玻璃隔开的房间内灯光是均匀的,打不出明显的影子,但是玻璃外的灯却是在室内的中央。
他穿过时迦娜注意到,没有影子。
“你算是什么,分|身吗?”
她之前就有猜测过影子代表着什么。如果他是灵魂的收割者,那么要么有帮手,要么有分|身。
假设没有影子的是分|身,有影子的就是本体。
奥西里斯当着她的面脱掉袍帽,露出那张娃娃脸。听到她的这个试探性的猜想后,他不急着回答,每一间玻璃房内的灯光都比外面要强一些,而她这一间尤其的亮,他将她从下到上看了几遍,对她的异变并没有露出多大惊讶,反而嘴角稍稍勾起,避开了她的问题:“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哪里都能遇到你。”
对于这种一语双关,迦娜当然也避而不谈,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在光线下也白莹莹:
“可能我知道自己要死了,就特意选在这里等你。很快就能看到我的灵魂了,期待不?”
奥西里斯倒是没想到,作为人类她能把死亡看得那么轻快。
每次看见她,他都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死了,却仍旧完好的立在面前。
“嗯,挺期待的。”他点点头,话题一转,“今天看得见我了?”
迦娜:“……”
沉默了几秒,迦娜用手碰了碰目镜,“光线强,勉强能看得清,如果你能替我把这个东西摘了我看的可能更清楚。”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对方问出了这个问题。
迦娜想了想,歪着头严肃回答:“因为我会以死为报。”
很优秀,很合理。
她说完,注意到他竟然笑了一下。
然后……消失了。
迦娜在原地待了几秒,再次靠回了原来的墙壁。
这家伙,靠不住。
她低着头,思考着其他策略时,忽然觉得贴在面部的目镜一松,“啪嗒”掉在了地上。
迦娜摸了摸脸部,有点不可思议。
MMT的监视室内,有人很快注意到了迦娜所在的这件房内不对劲了。
束缚她能力的目镜掉在了地上,被灯光照射的白色房间内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的蛇美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