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迦娜最后视线跟丢韦恩的拐角已经很近了,这时他们的面前拦住了一个人。
涂满红疙瘩的皮肤背后,一只细长、末端如箭头般的恶魔尾巴,挑衅地弯在空中,通红的眼睛和狰狞的面孔上,还有一对发黑的犄角,他的手里,则是一把染红的三叉戟。
“看来还有漏网之鱼呀。”长相似红色小鬼一样的变种人,发出的声音却像是个语调诡异的小丑,“不管你们是不是那些复仇者还是普通人,遇到我红恶魔说明你们今天的运气差到了极点,我可是来自地狱,就连死神都畏惧的人。”
身边就站着死神的迦娜:“……”
她看了眼奥西里斯,满脸写着:他挑衅你。
奥西里斯一脸习以为常:我习惯了。
发现自己完全没被放在眼里的红恶魔气急败坏:“你们这些愚蠢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普通人类!”
迦娜继续和奥西里斯眼神交流:他骂你。
奥西里斯:……
红恶魔终于忍无可忍,他“噗”的一声消失在了空气中,原地只留下了一团雾气,下一秒,他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是个会瞬移的变种人。
他吃准了迦娜的性别弱势,三叉戟锋利的坚刃出其不意地捅向迦娜。
没想到的是,他的武器被两股力道接住,一个来自这位女性身边的男性,一个则是这位女性自己。
他们一个握住了戟头和长柄的交界处,一个直接握住了长柄的中间。
不知道究竟是他们哪个人的力道,红恶魔使了一些劲,发现无法前进分毫。
他意识到事情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带着他的武器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次,他重现在了两人身后。
这次的目标还是迦娜。
他最擅长从人们的弱点下手,偷袭最短的那块木板,然后看着剩下的自己瓦解。
而就在他以为即将得手时,利刃入柔软肉体的那种感觉并没有传递而来,而他引以为豪最适合自己这把武器顶端,撞在了更坚韧的物体上。
那是一柄银黑色的镰刀,弯曲的刀刃像弧形的月牙,光泽又锋利。刀柄与刀刃的交界处,浮着一个诡异的图案,而他的武器,在这把镰刀面前,无力地像把叉子一样,撞在刀面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而这把镰刀,被奥西里斯执于一只手中,准确无误地拦在了未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迦娜身后,他的另一只手臂,则将身边的姑娘往怀中拉了拉。
撞上这个男人的视线时,是红恶魔自自己被基因改造为变种人之后,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本能从毛孔往外冒的颤栗。
他能瞬移到视线所及的任何地方,在任何的速度和武器面前,他的能力都赋予他绝对的优势。
他朝后退了一步,用虚假的笑容压下心中的不安,“看来你也是变种人嘛,你的代号是什么,不会是死神吧……哈哈?”
奥西里斯松开了迦娜一些,目光回到她身上时,褪去了狠戾和凉意,“去找那只会飞的老鼠吧,等我过会来找你。”
随后他重新看向面前令他厌恶的红色变种人,令红恶魔不安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放心,今天的你不在死亡名单上。”
红恶魔最后从那位红棕发色的女性脸上看到的表情,是无以伦比的同情。
迦娜找到布鲁斯·韦恩时,他正在会场内部二楼的一处阳台上。
和她隔了一扇玻璃门的男人,趴在阳台护栏上弯着腰。
她猜测的没有错,他并不是本次事件的知情者,又或许本着自己纨绔富翁的身份,多少在别人面前喝了一点东西。
很欣慰的是,他的背影看上去,还是人类的模样。
推开玻璃门的同时,他听到了他的声音:“阿尔弗雷德,是那些该死的酒水,我只喝了一口,不确定里面是什么,只能确定是某种会让身体产生异变的药剂。”
她不清楚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这位极力抑制自己的男人顿了一会后继续说道:“……会场内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可能更糟,也许我估计错了这次行动的危险性……谁在这?!”
他转过身来时,玻璃门已经在迦娜背后关上。
布鲁斯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的脸上沾上了某种像是补丁质地的墨绿色,
但他的凭借着意志力,极力在压制这种从内窜到体外的变化。
看清了步入阳台的人时,布鲁斯愣了一下,他不确定该如何称呼她。
耳边是阿尔弗雷德关切的询问声:“发生什么了?又是什么其他麻烦事?”
红色的裹膝长裙,与背后走廊的灯光,衬着迦娜立于夜色中,白皙的皮肤配上她红棕的长发,让她与他记忆中某个行走于夜色中、身穿被鲜血打湿的白色吊带裙的女性重合了。
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某个夜晚,神秘地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柔弱地像朵随时可能枯萎的花束,嘴里向他求救。
但今天,恰恰相反,她的眼神和表情柔和,坚定地告诉他:“韦恩先生,我知道你遇到麻烦了,我是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