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肜哈哈一笑道:“爱妃但坐无妨,此人乃朝廷罪犯,寡人现在要审他一审。”然后一挥手,下人、护卫纷纷推出。
“你就是孙秀?”
“正是罪臣!”
“当初赵王走时要孤好好照顾于你,哈哈,你可知寡人最近一共接到多少告你的状子,就连关中各地郡守也纷纷要寡人治你的罪!孙秀,你说寡人该如何做啊?”梁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孙秀。
孙秀闻言梁王威胁自己心中不忿,当初赵王送了一大笔钱财给梁王,梁王当着赵王的面保证一定保护他的安全。谁知赵王刚刚离开,梁王就想要翻脸。
梁王眼下正志得意满,他不屑地看看匍匐在地的孙秀,说实话刚开始梁王没打算找他的麻烦,可是这些天来手下不断向其进言,说孙秀当初帮赵王搜刮关中积累了丰厚的身价。正是这样,今天梁王才打算吓唬吓唬孙秀,如果能将其手中财富夺过来那就更好了。
“大王此言差异,臣一心服侍赵王,怎么可能是外人所说的奸佞小人?臣别的能耐没有,凡主公想到的,我必能先知,主公想要什么,我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此乃最起码的为臣之道,同样,王爷若要用我,我将想王爷之所想,急王爷之所急,鞠躬尽瘁,保得王爷逢险必过,求事必成。臣敢问王爷可有心愿未了之事?”
“咯咯……”八王妃笑道:“王爷,我看你这个人吹牛倒是天下一绝。你说王爷想什么你都知道,那梁王现在心里想的事,你可能说出来?”
孙秀诡秘一笑道:“臣不敢妄言,姑且写之。”
这时司马肜也来了兴趣,笑着说:“好啊,你且写来看看。”
孙秀跪行至前,用手指醮着茶水在桌上写出‘周处’二字。梁王一看心中一动,这孙秀果然是个人才,原来梁王确有害周处之心,只是暂时没有想到办法而已。
“先生试言之!”
孙秀一听梁王口气不同之前,知道自己的话说到梁王心坎里了,于是他更加卖力的谗言道:“周处此人勇冠三军,且精通兵法,若用一般的法子,万难将他置于死地,所以,非借助天时地利不可。”
司马肜问:“何谓天时地利?”
见梁王上钩,孙秀顿时放心下来,不用再担心自己有性命之危,至于周处的死活,他才不管,“王爷,眼下齐万年的十万大军正围困石城,殿下可以石城告急为由,派周处前去解围,使他无法推辞,这便是天时。雍州踞石城二百余里,中间有一道梁山,山中又有一道深谷,名叫葫芦峪,齐万年若得知官军援救石城,必然在此设伏,只要周处进入葫芦峪,就是插上翅膀也别想飞出来。这便是地利了。”
司马肜闻言大喜:“很好,很好!先生果然厉害!”
梁王妃则皱着眉头道:“可那样一来,他带去的官兵岂不也要与他同归与尽?”
孙秀毫不在意的回答:“娘娘岂不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乎?自古行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那周处乃是降龙伏虎之辈,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耳,若不将他诱至险地,如何能置他一死?”
司马肜哈哈哈大笑:“先生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看来先生果然可为寡人一用。寡人且饶你不死,以观后效。”
孙秀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说道:“多谢王爷!”
“来人啊,给先生更衣倒酒!”梁王听了孙秀的话,顿时将其引为心腹之人。
一刻钟之后,孙秀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坐到梁王下首。梁王看着孙秀边喝酒边感慨:“怪不得赵王能深得朝廷信任,看来这中间少不了先生之助。先生尽管放心,只要以后尽心辅佐本王,寡人绝不会亏待先生。”
“谢王爷栽培!”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聊些家常,在孙秀的刻意奉承下,梁王越来越高兴。最后当梁王喝得有些微醉时,他举着酒樽,眯着眼睛问:“先生可能猜到太子来关中的目的?”
孙秀闻言踌躇片刻,脑海中转了几圈,随即明白了梁王的心思。梁王害怕太子到了关中跟他争夺关中的领导权,眼下关中以梁王、太子二人身份最为尊贵,未来都有可能成为平叛的主导者以及分享胜利果实。
既然梁王如此忌惮太子,自己何不顺势而为?尽管孙秀脑子转地很快,但是嘴上却没有耽搁,他故意为难地说道:“王爷,这……这不是臣下该知道的!”
“诶,眼前只有寡人跟先生两人,先生尽管畅言之,且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寡人洗耳恭听就是!”
“既然如此,臣就放肆了。臣观太子次来所图不小……”
“哦?是吗?”
“王爷,你想啊,太子在新城待了五年,在这期间跟外界没有一点联系。但是关中一乱,太子立马上书请命出征,要说太子没有其他打算,臣绝不相信!”
梁王听了孙秀的话顿时沉默下来,他最怕的就是太子来关中跟他争权,为了取得关中的权力,梁王可谓是绞尽脑汁,现在却半路杀出个太子,你让他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