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村子,立时便有一群小儿围了上来,乡野孩童,一则未曾见过什么远客,二则胆子也大,竟是尾随不去,有些侍卫正要驱赶,司马遹忙道:“一群孩童,不妨事的,我们正是要访察民情,太过小心,便不能私访探查了。”
司马遹一行人的突然“造访”,自然也惊动了村中民众,只是他们并不会象孩子们那般围观,只是远远看着,小声议论。
司马遹在村中走了一段,注意到村中大多数人家都是盖的新房,院中的粮囤,显来也是**,许多人家院中,还挂着腊肉,看来百姓的生活还算不错。
正行间,却见两个三十来岁的精壮男子迎面而来:“不知几位客官何方人士,到敝村何事?”
小邓子正要责其无礼,皇甫真已经先说道:“不知二位又是何人?”
那两人见皇甫真读书人模样,先自有了几分敬意,为首的男子拱手道:“在下是本村村正,这位乃是本村民兵负责人,诸位眼生,我等职责所在,故而前来询问。”村正、民兵头头有维护本地治安的职责。
皇甫真拱手还礼道:“我等是长安访友,路过宝地,想要休息一下再赶路,这位是我们家公子,若是有叨扰之处还望二位莫要见怪!”
那两人闻言,闻言放松下来,“原来是远客呀!欢迎,欢迎!诸人造访,实在是是敝村的幸事。”那村正顿了一顿,回首吩咐民兵头头道,“赶紧报告三叔公,请他老人家组织人,摆好宴席,迎接客人。”
村正村副虽然是村中的“主事”,但中国古代农村的传统,还是要有德高望重的“长者”做最后的“发言权”,同时长者相陪表示对客人的尊重。
“如此怎好叨扰?”司马遹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贵人到此,在下自当尽地主之谊。说实话,这也多亏了皇上他老人家圣明,我们才能有好生活,要是早几年前,就算是我们有心,恐怕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款待各位。”
“既是村正盛情,我等却之不恭。”
村正闻言,喜道:“正该如此,在下这就请诸位到到三叔公府上一坐。”顺着村正所指,是村中最气派的一栋大宅子,看来这三叔公也必是村中的富户。
皇甫真知道司马遹此行的目的,因此他开口建议道:“谢过村正,只是我等初来乍到,事事新奇,观贵村民风淳朴,正想要四处走走,眼下用饭尚早,不如便在村中转转,不知可否。”
那村正忙道:“如何不便?在下这便引诸位到村中转转。”
于是司马遹等人便由村正陪了,在村中走动,有孩童继续尾随,那村正忙挥手:“去去,都回家去。”孩子们便笑着哄散了,但散了不远,却又聚齐来,只是这番却不敢离近了,远远跟着。
“在下看贵村,倒是富庶,想来是村正治村有方。”司马遹第一次开口问话。
闻言村正面上颇有些自得,口中却道:“岂敢岂敢,还是当今皇上圣明,而今这十里八乡,老百姓的曰子可是好过多了,我们这李家村,在本县也就是个中等。”
“村中起了不少新屋?”
“不瞒诸位,元康六年蝗灾、洪灾大爆发,中间又有乱民四起。我们这儿倒了不少房子,后来闹匪患,自然也毁了不少,剩下的,十家还不剩三家。原本大家以为,只好盖间茅屋,将就着过了。不想当时都督关中的太子亲自下令减赋免税的,又给众人找了不少出路。这些年风调雨顺,家家户户都有了富余,咱们老百姓有了钱,自然是要盖新房娶媳妇的。”
村正说完,颇为得意地笑道,司马遹闻言心中自然也是又得意又高兴,也是哈哈笑起来,其他人自然也跟着笑。
过了许久,司马遹终于将李家村逛了个遍,总体来说普通百姓的生活比以前有了很大提高,新政执行五六年后,成效已经初现。
最后一行人来到三叔公家里,这儿已经摆下了几桌酒宴,三叔公是个六十来岁,一脸富贵之象的人,边上两个年青人,一个四十出头,一个三十来岁,分别是三叔公的两个儿子。
村正介绍过,大家互相行了礼,三叔公和他的长子,还有村正陪着司马遹、皇甫真二人。在后堂另有一桌,小邓子、侍卫们则由民兵头头和三叔公的二儿子陪着,在堂下用饭。
当下宾主寒暄,聊了一些,自然又说到村中收成,百姓生活之类,那三叔公是个行事老到之人,说起话来可谓滴水不漏,那长子也是谨慎,除了敬酒,基本上不说话。
吃过饭之后,司马遹等人告辞,一行人继续朝其他村子走去。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司马遹走访了不下百个小村庄,各个村子的生活水平参差不齐,不过大体上都已经实现了温饱问题,这一点让司马遹感到十分欣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