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出巡可不是一件小事,其中最重要的是沿途安全问题。别看司马遹在国内的威望很高,但仍然有不少人想要他命,因此对于安全防卫他是一点都不敢放松。
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枢密院调集了一万精锐宿卫军随行,与此同时海军则出动了大小一百五艘战舰。除了这些,沿途每一个供陛下休息的行宫,都由各地节度使派数万厢军、府兵负责。
虽然皇帝出巡把大部分政务都交给内阁处理了,但仍然会有一些重大事件需要司马遹处理。因此在保证朝廷政务能够正常运转的情况下,司马遹会调一部分官员随行,其中内阁次辅裴危成为内阁大臣中最幸运的一位。
不少大臣都想随皇帝南巡,毕竟能被皇帝选中随行那也是一种荣耀,但最后司马遹除了让裴危和一部分年轻的官员随行外,就只让理番司主事贾模从理番司中挑选了一部分精干人员随行。
安排好了朝廷当中的事情后,司马遹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后宫内。此次南巡虽然是打着视察江东政务的旗号,但司马遹自己清楚不过是他想要到南方游玩一下罢了,因此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妃嫔们都能去。
只是司马遹知道这有点不太现实罢了,最起码皇后王惠凤就不可能离京,帝后起码得有一个坐镇京师。此时在皇后的寝宫内,皇帝司马遹正与皇后商议出巡的问题。
“皇后,朕走后这宫里宫外的事就交给你了。外头呢,自有孟孙等人处理。爱妃只需做好监督就行了。只要内阁不违背朝廷法度,爱妃且不可插手。一旦有发生紧急情况,爱妃可速速调南北两军拱卫皇宫,这是调兵兵符,你且拿好!记住:没有朕的旨意你决不能将其交给任何人!”司马遹语气严肃的交代吩咐王惠凤,对于皇后司马遹还是十分信任的,她绝对站得稳立场,也分得清轻重。
“妾身明白!”王惠凤默默接过司马遹交给他的兵符。她当然明白这不过是陛下在预防万一罢了。她能动用兵符的几率或许还没有皇帝途中遇刺大,但有时候有些事的确需要事先安排。
“嗯,对于皇后朕还是很放心的,这次朕无法带爱妃一起出巡实在是心有愧,等日后有机会了,朕一定会好好补偿爱妃!”司马遹确实觉得在这件事上对皇后有所亏欠,尤其是在宫中大多数妃嫔都随陛下出巡的情况下。还单单留下皇后,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地位越高,承当的责任也就越大。
翌日,在皇后的带领下,这次已确定了要跟随陛下南巡的后妃们统统来到太后的寝宫,准备向太后此行。兴庆宫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的事情了。妃嫔、宫女、内侍们凑满了屋。众人都知陛下孝敬太后,因此就算是没有被选中出宫的后妃也都来了。
因为皇帝没在,所以宫妃们说笑起来也格外的活泼,惠妃裴瑾对皇太后道:“母后,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一眨眼的功夫,这年居然也忙过去了。”
皇太后咂咂嘴:“是啊。这十多年不知怎的就过去了,哀家和太上皇每日只知在后宫享享清福,也就修身养性,这时间就哧溜一声从身边溜过去了,哀家怎么一点儿也没觉出来变化呢?”
这老太太的修为真是到了一定境界了,德妃羊献容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她微微一笑道:“那是母后的心思都用在太上皇的事情上了,人有事情忙的时候呀,就是觉不出日子过得快来的。”
这时淑妃王惠莹也感叹道:“别说这一年了,看到那些刚入宫的小姑娘,前儿妾身猛然想起当年自个儿入宫里的情形来了,这一晃都多少年了?”
德妃与她坐得近,伸手推了她一把:“就你想得多,我看你是万事不愁,这才胡思乱想。”
惠妃拍手道:“正是正是,旁人是忙得忘了时候,你是闲得发呆错过了钟点儿。真是个没有烦心事的人,三皇子已入学堂,成绩非常好,平时又有皇后娘娘替你教导,都不用你这个做母亲的来操心,可不就叫你闲下来了么?”
皇太后因之前的话而生出来的怅然之感顿时就被几个儿媳给打散了,沉思道:“看来哀家也是太闲了,明儿开始,哀家每年多念一遍道德经才好。”
众人齐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这才真的是闲得没事儿非要找点儿事儿干呢。
众人说笑一回,嫔以下都不敢插嘴,基本上是皇后与贵妃们陪皇太后打趣儿,她们身份略低些,是不能不识相地当面拿地位比自己高的人打趣的,都只能含笑听着,适时地在众妃笑的时候把脸上的笑容扩大些。
“贤妃,过两日你们就要随着陛下南巡,途中一定要照顾好陛下,切不能让陛下染上什么疾病!宫中的好药多带些,总比外头的东西用着放心!另外,哀家这里也准备些东西,等会儿你们都带走!”很快众人的话题就转移到此次南巡之上,皇太后还是不放心司马遹的,从内心来说她是不太想让皇帝出宫的,西都那一次实在是把她给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