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的前一晚，林深在卫生间洗澡。

林亦行走进他的房间，用小刀细细地磨了一下吉他弦，确保表面无异后，又将小刀揣回兜里。

这得讲技巧，既要让林深练习一天，吉他弦不会断，又要保证让林深在表演的时候能够断掉。

不过，就算吉他弦没准时断，或者提前断，他也还有后招。

第二天下午，艺术节开始之前，林深在后台和其他选手排练。果然如林亦行所料，林深嘴馋地叫同学帮忙带份饭。

林亦行跟上那个同学，一起走进了学校门口的餐馆，然后要了一份和林深一样的饭。

“多放一点辣椒，越辣越好。”

老板娘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家辣椒很辣的！你别看颜色不红，刚开始没味，可多放一点点，后劲儿就能辣得你叫起来。”

嗯，这才好。

林亦行看着老板娘小心翼翼地放辣椒，冷冷地说：“多放一点。”

老板娘吞吞口水，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勺。

“再加一点。”林亦行淡淡地说。

老板娘抬头看了一眼林亦行，摇摇头，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那么倔，还不信邪了不是？

林亦行接过饭盒，趁着那个同学低头玩手机的时候，有客人经过，他伸手敏捷地将两份饭交换了。

然后林亦行回学校的路上，将饭盒丢进了垃圾桶，他做出了一个牵扯嘴角的动作，但僵硬而机械，看上去毫无笑意。

没办法，他的面部肌肉很僵硬，多年来的木讷导致他实在不习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