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冷冷看向挂在自己斩魄刀上的尸体,因为过度虚化,他常年压制在体内的虚开始反噬,胸前飞速开启虚洞,骨质假面顺着头部向下,侵蚀他的四肢百骸。
“可恶,虚化控制不住了……”
就在平子和体内的虚争斗时,杜克的尸体动了,在他惊魂丧胆的目光下,杜克单手握住逆拂,透过空洞能看到后方蓝天的伤口倏然愈合。
“抱歉,刚才骗你的。”杜克嘴角勾起狞笑一声,举刀斜斩,将平子握着逆拂的手臂斩下。
“你这怪物……”平子面具下漆黑的双目涣散无光,体内的虚在交锋中占据上风,连断臂之痛都麻木了。平子没有反抗虚的侵蚀,巨大的失落让他难以升起勇气,甚至将希望堵在虚身上,只希望彻底虚化的自己能和杜克同归于尽。
“斩魄刀就是死神的灵魂,朔望月才是我的弱点……不过看样子你是听不到了。”杜克看向身前模样大变,彻底虚化失去理智的平子,面露不屑。一只被杀戮腐蚀的怪物,靠嗜血的本能战斗,根本没有威胁可言。
“无明神风流·朱雀!”
经言星鸟者,鸟谓朱雀,南方之宿!
不屈的火鸟振翅而起,裹挟着无尽金红火焰化作百米巨兽,圣洁无垢,化为烈焰长虹,卷起虚化的平子,尖锐的鸟喙狠狠嘬下。
平子……不,这时候应该说是虚才对。大虚好不容易重见天日,自然不会甘心受死,奋起反抗。超速再生、钢皮、虚闪,独属于虚的灵压挥斥连连,凶威赫赫。
火花越烧越烈,很快就燃起滔天巨焰,在虚的声声嘶吼声中,不死的朱雀浴火重生展翅翱翔,一次又一次撕扯他的血肉。
灼热火浪的炙烤下,黑色的不祥灵压如烈阳下的春雪,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融。短暂的僵持后,大虚已是疲于招架,仅剩的灵压被灼烧一空。钢皮蹦碎,骨质面具炸裂,在一声凄厉的悲鸣声后,消散虚无。
平子坠落地面单臂撑着没有倒下,托杜克的帮助,他体内的虚被镇压了。这是个好消息,但坏消息是逆拂不知掉落在哪,他的灵压也耗尽,而面前的敌人却毫发无伤。
看到举刀走近自己的杜克,平子面露绝望之色,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暂停,他一生的经历逐一闪过,一帧接着一帧,像是观看漫长的电影。从当上队长,到被蓝染陷害,最后丧家之犬般躲在现世。
“这就要死了……明明连仇都没报,好恨呐!”平子静静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能如此平静的面对死亡,我承认你是个强者,你的头颅我收下了!”杜克没有怜悯,冷漠举起朔望月,砍向平子的脖颈,下一秒就是人首分离。
“缚道之九十九·禁!”
不过,穿越者不是位面之子,世界从不眷顾他们。即将得手的时候,四道灵压组成的黑色皮带,从四个方位缠上他的肢体,速度快得出乎意料,杜克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根根钢钉落下定住皮带,将他拘束在原地。
“这个鬼道是铁斋……”平子原本绝望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下一秒他就被急速的黑影掠走。
“缚道之九十九二号·卐禁!”
“初曲·止绷!”
“贰曲·百连闩!”
巨大的布缠上杜克,像包裹木乃伊一样将他缠紧,连同口鼻一起覆盖。紧接着数十个铁扦子扎上他的身躯,封固灵压使他完全固定。不过九十九号缚道还没结束,刻着卍字的巨大石碑从天而降,陨石坠地般将他压入地底深处。
“终曲·卍禁太封!”
穿着围裙,打扮成煮夫模样的握菱铁斋,这位前大鬼道长收回结印的双手,抚了抚眼镜看向身边的平子:“千钧一发呢,平子!”
“铁斋、夜一还有浦原……你们三个怎么会在这里?”平子平躺在地上虚弱问道。他不记得求救过,因为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战斗会很轻松……毕竟只是个副队长。
“是喜助!他在隐秘的角落里安装了侦探器,经常窥视你们!”一身黑的四枫院夜一瞬身出现,左手夹着爱川武罗,右手举着凤桥楼十郎,将二人丢在平子身边,毫无犹豫卖了队友,眼睛也不眨一下。
“喂喂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刚才我们串通的口供不是这样的。”一身绿的浦原喜助摊开扇子,满脸无辜。
“浦原,你这混蛋!竟然暗中监视我们。”平子无力骂了一声,看向爱川武罗和凤桥楼十郎。
握菱铁斋正在给二人施救,感到平子的担忧,释怀安慰道:“放心,我只能说他们死不了。”
“这可不像是安慰的话……”平子松了口气看向天空,双目无神抱怨了一句。
“平子,一段时间没见,你们几个还真是凄惨啊!”夜一看着断手的平子,嘲笑道:“假面军团几乎全灭了!上面几个也是,虚弱的和不设防没什么区别,我们很轻松就进来了。”
“你们在和谁战斗?”浦原喜助看向不远处的巨大石碑,沉默半晌幽幽问道。
“一个……杀不死的怪物!”平子心有余悸,惨笑道。
“杀不死的怪物?”夜一顿时双眼放光,像猫一样舔了舔嘴唇,兴趣盎然道:“和这样的敌人战斗,一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