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吕静姝后来如何,闵惟秀很快被流放去了边关,自然是不知晓了。
她想着,突然觉得心中又暖又酸,暖的是她上辈子早早死去的长兄,原来也有过心爱的小娘,至少没有白活一世。
酸的是长兄明明有过这么好的爱情,却终究是阴阳相隔。
谢天谢地,人生还可以重来一次。
闵惟学送吕静姝上了马车,便又转身回来了,他颇有些尴尬,“你们两个,怎么还跟踪我,别跟阿爹阿娘说,不然阿爹得打断我的腿。”
“还有,静姝是一个好小娘,你们两个莫要去整她……”
闵惟秀有些汗颜,在她长兄心目中,她同闵惟思到底是多么恶劣的人啊!
好端端的,他们为什么要去整吕静姝。
“大兄,我们两个都是好人,从来都不整人的。”闵惟秀认真的辩解道。
闵惟学挠了挠头,不说话。
他这个人,不会说话,更加不会说瞎话。
闵惟秀见他不言语,又主动问道:“大兄,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吕家小娘子的呀?”
闵惟学有些手足无措,“是前年冬日里了,我从营中回城……她的马车坏了,又遭了贼匪,冰天雪地的,往来也没有个人相救。当年阿爹打了吕相公,我们不是去登门道歉了么,那会儿我瞧过她。见是认识的,便捎带她回来了。”
“这一来二去的,越发觉得投缘。”
闵惟学说着,有些落寞,“我们两家有仇,她阿爹又放出话来了,非要她嫁给明年的新科状元,我悄悄的请了夫子教我,但是夫子说我朽木……对,朽木不可雕也。”
“不过,静姝说了,等年节过后,我们就都同家中说明……”
闵惟秀眼睛一亮,她就说嘛,虽然闵惟学乃是她的亲哥哥,人品又端方。
但是在这开封府,最受小娘欢迎的夫婿,乃是那些金榜上的新科进士们。那些个文人,各个生得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说话还细声细气的,就差往脸上涂脂抹粉了。
像闵惟学这样的又黑又结实的武夫,是十分惹人厌的,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比旁人大上许多。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他们能够有这么平静的生活,靠的是谁守着边关,还不是那些他们瞧不上眼的武夫。
“大兄,原来你是英雄救美啊!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同二哥身上了,一定帮你把吕静姝娶回来。”
闵惟思拽了拽闵惟秀的袖子,“怎么弄,阿爹不揍死你!”
闵惟秀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说道,“阿爹已经快要揍不过我了!”
闵惟思挑了挑眉,“所以你打算做什么?抢亲?谁不同意就打谁?”
“这个办法不错啊!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用的。大兄,你且等着,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