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弟其实是一个老实人,平日里拿一些小钱,都觉得烫手,但是你知道的,在外头混,别人都拿,你不拿,未免有些不合群。那是我第一次瞧见他拿那么一大笔钱回来。”
“他给我们每个人都买了东西,什么手镯衣衫新书啥的。我问他,他说在宫中得了贵人眼,这是赏钱。宫中出手大方的人不少,我们也就没有在意,只想着苦尽甘来,走了鸿运了。”
“现在想来,我阿弟是不是被这钱给害了?”
姜砚之有些迟疑,终究还是脱口而出,“宫中走水,并非意外。”
那刘大郎并非是傻子,姜砚之在这个时候说宫中走水之事,意味着什么?
联想上下,他两腿一软,瘫跪在地,额头上的汗珠子犹如黄豆般大小,双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纯粹是被吓的。
防火烧宫,谋害亲王,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过啊!
刘大郎的牙齿咬得蹦蹦响,若是他能站起来,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灵堂上去,揪起刘二郎,啪啪啪的扇他几个耳光,这简直是猪油蒙了心,嫌自己一家子命太长啊!
“刘二郎回来,除了交给你们礼物,还给别的东西了没有?给了谁?”
刘大郎一愣,“还有一些花剩的银钱,我们家中向来都是阿娘管钱,如果有,那就给我阿娘了。”
“路丙,去请刘老夫人来。”姜砚之淡淡的说道,哪里还有半点悲戚之色。
原本这刘侍卫就不是恩人,而是仇人。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便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进来,“大郎,你唤我何事?”
刘大郎忙不迭的说道,“阿娘,那日二弟除了给你银子,还给别的东西了么?”
老妇人警惕的看了姜砚之一眼,觉得三大王不可能贪图她那点银角子,放了心,又警惕的看起闵惟秀来,这个不认识,不放心。
闵惟秀简直哭笑不得,她明明脸上就写着两个明晃晃的大字有钱好吗!
她哪一点看起来比姜砚之穷了?都说穷文富武,她阿爹作为奸贼,还不到处打仗,到敌国劫富济自己;她阿娘是大陈朝唯一的嫡公主,大陈立国之后,官家可是按照公主该有的全样的补了嫁妆!
她哪里穷了?
姜砚之咳了咳,“这是寿王妃。”
闵惟秀红了脸,寿王妃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吉祥呢!总觉得要陷入什么奇怪的命运当中去了。
刘老夫人放了心,“还有这个房子的房契。二郎说他有了钱,就去求了国舅府,寻他买了这个宅院,这样我们住得也安心一些。”
姜砚之眼睛一亮,“在你们族中,只要有钱,就能够买下房子吗?”
刘老夫人一愣,摇了摇头,“旁的家我没有听说过,二郎说是宫中贵人帮说了话……”
“三大王,张仵作来了。”说话间,一个王府的侍卫禀告道。
姜砚之点了点头,“让张仵作验尸,主要是看脑袋后的致命伤口,看凶器是什么?”
刘老夫人一惊,“验尸?为什么要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