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要从银泰楼很久之前的一位前辈说起了。”
原来这银泰楼,因为主要是做的女人生意,请的都是小娘子来卖首饰,若是来了女客,她们可以给人梳头戴发簪,若是来了男客,她们可以插在自己个的发髻之上,供人参考。
一直以来,小娘们都规规矩矩的,而且是每一个小娘子,固定的守着一间雅室。
那守着黄字斋的,名叫月娥。月娥天生妖娆,一张嘴像是抹了蜜似的,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儿,来了不到三个月就跟着一位富商进了府,做了贵妾。
再回银泰楼的时候,已经成了挑选首饰的客人了。
这一下子,不少人都心思活络了起来。还有人说,那黄字斋的风水好,能做富家妇,但凡有那意思的人,都往那黄字斋中挤,一来二往的,倒真有几个攀上了高枝的。
渐渐的,楼中的风气开始不正起来,东家瞧着赚的银钱多,又是人自愿的,也就并未阻拦。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银泰楼的黄字斋,渐渐的竟然跟那青楼楚馆差不离了。
去那里的男客,多时心思不正,出手豪爽的。愿意去那里的小娘子,也是心中有底的。
这年头,能够出来抛头露面的小娘子,多半都是家中清贫之人,指不定一大家子人都嗷嗷待哺的指望着这里呢。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虽然有一些人看不惯,但是也并不好多言什么。
“那白阿姐是怎么回事?”闵惟秀惊讶的说道,顺带着鄙视的看了闵惟思一眼。
你瞧瞧这厮,他对这种烟花柳巷之地,咋就这么熟悉呢!等回家了就告诉阿娘,看不打断他的狗腿子!
说道这里,如娘索性也不隐瞒了,“白阿姐是去年夏日之后来的,她青梅竹马的夫婿,乃是来开封府赶考的书生。书生去了书院里,她便来这银泰楼里赚点日用。”
“她性子娇憨,见人就笑,我们叫她白阿姐,并非是她年纪大,而是她姓白,名叫阿姐。她其实是我们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许是她生得有福气,又识文断字的,那些贵人们都很喜欢她,整个楼里,她得的打赏最多。”
“我们这里,东家是不给月钱的,每个月赚多少钱,全靠你卖出去了多少首饰,还有贵人打赏了多少钱。白阿姐赚得多,有不少人就眼红得很。尤其是阿菊,阿菊她是黄字斋的……在白阿姐来之前,她是赚得最多的。”
“白阿姐白天在银楼里赚钱,晚上很早就要回去给书生做饭,不与大家伙儿同住。因此对楼里的许多门门道道都不是很清楚。那黄字斋,只要你自己不说想去,掌柜的是不会强行安排的。白阿姐一瞧就是正经人,也没有人同她说那些龌龊事儿。”
“她的夫婿也来我们银楼接过她,生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很斯文,听说拜了名师。掌柜的都经常夸他,说指不定来年,白阿姐就要做官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