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案件，不要说在A市，就是在整个M省，都是极其罕见的。

省厅的高伯元极为震怒，省里面正在召开全省百日攻坚，这会还没有开完，就出来了这么个恶性案件，这不单是打C市A市警界的脸，这是直接打省厅的脸。再加以C市以前在省厅里留下的那些不光彩的老底，方海涛和赵局长被当着各市书记和局长的面，点名批评。

如同这次发生的恶性案件，省厅的高伯元会发这么大的火，也极其罕见。百日攻坚会上，方海涛和赵局长的脸上都挂不住，但是又不能像在C市一样随便退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会。

方海涛被高伯元这样点名批评，自是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但是他有火又不能发，只能是回到宾馆逮着赵局长好一通咆哮。

赵局长也气苦。

C市这么多年来形成的积案，以及这次发生这么大的案子，怪谁啊？我老赵虽然在C市没有什么建树，但是我没有贪别人的一分钱，除了老婆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这些年，有多少的案子不都是照着你的意思办下去的吗？

方海涛看赵局长的脸色不太好，也觉得他刚才的态度有些过份。赵局长毕竟不是他这个小圈子里的人，跟他不是一条心，容易外向。这个老东西做人太精，没有什么把柄可抓，平时就装装老好人，求一个平安退休。倒是他自己，落下了不少的口实在赵局长那儿。所以，目前，像这样的老同志，能不得罪尽量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老赵啊，我刚才的态度呢，是不太好。但是这也是因为工作嘛。你想想，当着那么多上级领导的面，高伯元给我下不来台，换谁都会有一肚子的气，对不对？”方海涛开始安抚起赵局长。

“书记，要说心里话，高厅长发这么大的火，也不是没有理由。我们C市在省里留下的印象实在太坏了！明年我就到退休的年纪了，有些话呢我想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好，好，你说，你说，我洗耳恭听。”

“C市目前的现状你我都清楚，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看该到收收心，收收手的时候了。”赵局长说的意味深长。

方海涛的心里格登了一下。

这莫不是赵局长记着了他刚才的仇？看样子不像。赵局长从来做事说话都一幅乐呵呵的样，谁也不得罪。很难看到像现在这样的一本正经的样。

看来，这应该是赵局长的苦谏了。

“老赵，开弓没有回头箭，有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方海涛道。

赵局长看了看方海涛，这大概算是他当C市的市委书记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说的实心话吧。

两人对视无语，便不再说话，而是各自的躺下，想着各自的心事去了。

C市的这两位正职沉默不语，而C市这边却已经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