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月期限的最后一天了,马六的心情愈加的不安,整个上午都站在窗口,眺望着远处那塔,那江,马六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不过到中午下楼做饭的时候,马六的脸上便同样绽放出谦卑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有心事的样子,而坐在角落处似乎永远都抱着酒壶的小刀也破天荒多看了马六几眼。
想着或许是最后一天跟这几位好汉们在一起了,马六特意烧了几个好菜,弄了两瓶好酒,吃饭的时候,马六频频跟几个男人喝酒,看起来还真不像有事的样子。
只是平常最是喜怒无常的红脸关脸却是一摸长发,突然指着其中的一道小菜向马六毫无征兆的发难,骂骂咧咧的道:“妈那个逼的,这菜怎么这么难吃?”
黑脸刘勇跟陈超都是一愣,一边的小刀也眉头微皱,只是小刀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喂,我说关胜,你嘴巴没问题吧,这菜我看没啥问题吧?”那黑脸刘勇倒是个直肠子,疑惑的道,与马六相处了一个月,就算马六事实上是当了一个月的佣人,但刘勇对马六倒是有了几分好感,是人,都会有感情的。
关胜却一反常态的站起来,一拍桌子,指着马六骂道:“操你娘咧,你这菜绝对有问题,咸了!”
马六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原本陪着笑脸的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的盯着关胜,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阴冷,很显然,关胜今天这是故意找麻烦。
但马六现在却不想去想这其中的玄机,因为关胜已经触犯到他的底线了,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骂他娘,十七胡同那批混混对此是深有感触的,因为他们亲自体验过马六的发飙。
“你再骂一句!”马六阴沉沉的一字一句道,右手伸进裤袋,摸着那柄已经捅死过人的匕首。
关胜嘿嘿冷笑:“怎么?想跟关爷玩狠的?告诉你,小子,关爷开始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跟我凶,信不信我今天弄死你?!”
马六没多说话,突然出手,抓起一只饭碗便朝关胜迎面砸去,关胜吓了一跳,没料到马六真敢动手,不过他身手了得,头微微一晃,便躲开了马六的“暗器”,只是马六将碗砸出去之后却一下子扑了上去,手中的匕首终于露了出来,没捅别处,直接朝关胜的小腹捅去。
汗!
刘勇跟陈超都是一惊,也没想到马六居然这么狠毒,这是想捅死人啊,不过他们才稍稍一动,迎面的小刀便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两人吞了吞口水,冷眼旁观,似乎对这小刀相当的忌讳,小刀眉毛一挑,看向马六的时候,眼中居然出现一丝赞赏。
马六是够隐忍,可惜他也有自己的底线,谁要是触犯了他的底线,他就会立即陷入狂暴,任何严重的后果在他看来似乎都可以沦为浮云了。
比如小虎,比如老娘,再比如小鱼,甚至是老瘸子,都是马六的禁忌,谁要是敢侮辱他们,他就会陷入暴走,拿他自己的话来说,是个男人,就该有底线,隐忍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爆发,而不是一味的软弱,而这一点老瘸子从来就没有批评过他,不批评也不支持,而拿老瘸子的话来说,是个人,都该有自己个性的一面,他无权干涉,真要是少了些血气,那马六也就不会入他法眼了。
在十七胡同混了这么多年,马六几乎是一路打打杀杀过来的,对于打架,虽然没有小虎那样变态,可事实上也是经验丰富,极具威胁,甚至部分跟马六熟悉的人都宁可面对小虎而不愿面对马六,因为马六太过阴险了,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简直是不择手段。
马六这一匕首一出手,可是真吓了刘勇和陈超一跳,红脸关胜也是吓得一个机灵,马六实在是太阴狠狡猾了,先前那碗简直就是虚招幌子啊,不过马六这一刀刺过去到底没有真要了关胜的命,匕首在关胜的腹部划破一道口子,刀刃太过锋利,衣服被割破,皮肤也被划开了一道不深的血槽。
用手摸了一把,那关胜则是真怒了,砰的一拳向马六砸来。
马六也不是傻子,滑得跟泥鳅似的,一刀没能捅死关胜,马六便清醒过来,连忙后退,躲过关胜这一拳,猛然朝大门扑去,他是真想逃命了,跟这牛高马大的关胜拼命,就算手上有武器,那八成也是以卵击石啊,这种事马六可不愿意干,想着冲出小院自己就能让这对从小练就的飞毛腿发挥优势了,马六跑得比兔子还快。
可惜关胜比他更快,稳稳的将他截在门口,一脸杀气的道:“敢捅我?!有种,够有种的,不过,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凭什么让八爷青眼相加!”
马六舔了舔嘴唇,身体微微弓起,像是一支随时准备脱弦的利箭,眼神中闪过一丝恶狼一般的目光,看得关胜都心里一跳。
见关胜朝自己逼过来,马六没敢转身跑,长年跟人打架,他是打出经验来了,在敌强我弱的时候,最好不要转身就跑,那是找死,老瘸子也给他讲过他在东北大山里听来的经验,在山里遇到黑瞎子的时候,最好不要转身,一旦把后背留给了畜牲,那几乎就等于把命也给丢了。
身子不退反进,马六的匕首再次挥起,拼着硬扛这关胜凶猛的一拳,马六是准备来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要命的打法,一刀朝关胜喉咙处扎去,不过却在半途突然身子一蹲,却又朝关胜的下阴刺去。
脑子够灵光,身子够灵活,想法也够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