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金不愁那一组分开已两日,虞青梧等五人依旧沿着官道而行,时值深秋,天露微寒,路上行人不少已披上冬装,唯有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人,方能无视寒暑。
虞青梧并不喜言,他背负着三千九百斤重的绝世杀剑,一步一步的落在地上,每一步都惊人的一致。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在赶路,可实际上他却是在悟道。
秋风萧瑟,他的心与风共舞;大地绵延,他的身与地相连……万物负阴而抱阳,天地万物俱流露出道韵,他要做的,便是熟悉、推演这些道韵,再与己身相互印证。
在他身后,子履、天明子、彦明子、甑珍四人有说有笑,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子履在侃侃而谈,有天文有地理,直让其余三人敬佩其学识之渊博。
“玄明子师兄,距离邰城还有多少路啊?”队伍中唯一的女性甑珍问道,一连赶了五日路,即使身体不累精神也有些疲乏,再加上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心情难免显得有些浮躁。
子履看了眼四周略显萧瑟的惊色,辨别了一下方位,而后说道:“这里应该是龙门冈的地界,这般算来的话,距离邰城已不足百里。”
“还有百里啊!”一听距离邰城还有百里之距,甑珍当即隆拉着脸。照这个速度,还得一日时间才能到邰城呢。
“前面有个酒棚诶!”
这时,彦明子指着前面大声说道,众人望去,才见三十余丈外搭有一块酒棚,棚边立有一杆旗,旗上书五字——无酒不过冈。
一见有酒棚可以歇息,甑珍当即小跑到虞青梧边上,对着全无外物的虞青梧说道:“扶摇师兄,我们去前面那酒棚歇息一会儿吧?”
正分心悟道的虞青梧被甑珍这么一句给打断,他也不恼,微笑道:“好!”
得到虞青梧的应允,甑珍当即欢喜一声,蹦蹦跳跳的跑上前去,而后大喇喇的坐上一桌。
“小姑娘,你是要酒还是要水?”
摆摊的老汉一边收拾着旁边一桌上的碗具,一边对着甑珍憨厚笑道。
这个时候,虞青梧等人也走了过来,天明子指着那别样醒目的旗杆问道:“老伯,你这旗帜上为什么会写‘无酒不过冈’,可是有什么说法?”
一连来了五人,而且男俊女靓,再加上俱是气质非凡,年过半百的老汉如何不知这几位年轻人来历不凡?他瞧了眼自己亲手制作的旗帜,一边示意几人请坐,一边憨厚笑道:“看你们几位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必是从外地来的,对我们龙门冈知之不详。”
顿了顿,他擅作主张给五人各自倒了杯青黄色浑浊的液体,瞬间一股酒香味便钻入了五人的口鼻。他指了指酒棚前面的道路,问道:“几位可是要过冈去邰城??城?”
见老汉没有回答自己等人的疑问,倒是反问起自己等人,彦明子当即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道:“老伯,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
“年轻人莫急。”
老汉黝黑的脸上笑容不变,并未因为彦明子的话而心生不满。他坐了下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后,才道:“此地虽名为龙门冈,但人们更乐意称为魔星冈!”
“魔星冈?”子履满脸诧异,他在浮光盘中看到此地是属于龙门冈地界,却是不知龙门冈还有个怪名字叫魔星冈。
老汉终于收起了面上的憨厚笑,他眼眸中流淌过一丝缅怀,道:“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经爆发了一场神与魔的征战,最后神将魔封印在这龙门冈,所以从那时候开始,这里也被称为魔星冈。”
“魔星……”
虞青梧呢喃一声,而后看着老汉说道:“老伯,您说的魔星可是一位僵尸?”
“对对对!”老汉略显惊讶的看着虞青梧,道:“那魔星的被封印之地方圆一里之内人畜难活,盖因那里存在着骇人的瘴气,可在无形中灭人性命,常人经过,俱会死在那里,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一片乱葬岗,死尸横陈!”
听到老汉的话,众人只觉得有股凉风袭上心头,天明子不由自主的向身旁的彦明子靠了靠,说道:“那……那不是过不了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