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是小人将守卫毒倒,放出公主的。”妺喜身旁的粗衣男子说道,他虽身份低微,但在国主面前却是不卑不亢,让人刮目相看。
国主上下打量了那男子一眼,而后说道:“你是喜儿宫中的庖厨伊尹?”
这年轻人他认识,是妺喜那年从斟鄩进贡回来后一并带回来的,据妺喜说,这名唤伊尹的年轻人在途中救过妺喜一命,而且烧得一手好菜,故此他也就将伊尹赐给妺喜,当作专门的庖厨。
只是没想到,这伊尹居然有胆子放出妺喜,他正待要降罪于伊尹,一旁的妺喜却是开口道:“父王你不要责怪伊尹,他也是迫于女儿的命令,这才冒着杀头的危险将女儿放出来。”
“哼!”国主一甩袖袍,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妺喜偷偷看了眼伊尹,吐了吐丁香小舌后,对着自己的父王说道:“父王,刚才扶摇王虞青梧的话女儿也听到了,若是一开始,父王您答应让女儿入宫,或许那虞青梧也不至于要将谋逆之罪强加在施国!”
虞青梧的来意,施国上下都一清二楚,本来一庄婚事,却演变成而今这种剑拔弩张的局势,不得不说国主‘居功至伟’。
“那黄口小儿欺人太甚!”国主冷哼一声,说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跳进火坑,这是万万办不到的,纵使与大夏一战,我也不能对不起交待我好好照顾你的你母亲!”
“这么做你是对得起母后了,可对得起八万施国百姓吗?”妺喜垂眉低首,语带点伤:“您不光是女儿的父亲,也是施国的王上,为了女儿一人,您忍心让八万施人在战火中一一倒下吗?”
国主被妺喜说的哑口无言,正如妺喜所说,他不光为人父,同时也为人君,不能为了女儿的幸福而不顾臣民的死活。陷于亲情和国家大义之间的他痛苦的抱着脑袋,道:“事到如今,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
那名唤伊尹的庖厨在这个时候开口道:“虞青梧表面上是决心要进施城,一查施国到底有没有谋反之嫌,实际上他不过是在逼王上您妥协婚事罢了!施国屯兵却是不止一军,所以为了不给他留下什么话柄,城肯定是不能让他们进的,但我们可以把公主送出去,那样他的任务完成了,也就没有借口再在施国逗留!”
本还以为这庖厨有什么良策,原来还是要将妺喜推入火坑,国主冷冷一哼,道:“废话!”
被国主训斥,那伊尹也没有露出什么异色,只道:“王上爱女心切,举国皆知,然而事到如今公主嫁得嫁,不嫁也得嫁,区别就在于王上您是想负隅顽抗,最后施国灭、公主嫁;亦或是卧薪尝胆,公主现在先远嫁斟鄩忍受一段苦楚日子,待得日后施国强大起来时,再挥兵直向,为公主报仇!”
听到伊尹的话,国主眸光一凝,怔怔道:“你的意思是……”
伊尹微微一笑,扫了眼四周后,在国主耳边轻语呢喃了半响,而这个过程中,国主的脸色一变再变,比变色龙犹有过之。
城外,黑木军之前,虞青梧一席话毕之后便不再言语,等了许久不见回应,他没有露出不耐之色,倒是大牛一脸不耐道:“师父公子,这群猴子也忒不给咱们面子了,依俺大牛,就该现在冲杀进去,血洗施城来得好!”
“别急!”虞青梧微微一笑,道:“狗急了还跳墙呢,你总得给人一点时间考虑到底是走坦途路还是过荆棘丛吧?”
大牛还想说什么,忽然整个人都呆住,怔怔的看着施城,却见原本紧闭着的城门,此时正一点一点张开,不多时便打开了能有丈多宽。
“看样子他们是选择走坦途了!”泽尤嘿嘿一笑,说话间,城中驶出一辆粉红车辇,驾车的是位身着粗衣,眉宇间却有股不凡之气在跳动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