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胡师杰愣是梗着脖子想一份钱不掏,吴明道就有点儿坐腊了,舍不得钱啊!
老抠这边想着从苍海这边先挤出一点来,他这才好逼着胡师杰同意村里出点,原来想着苍海怎么说也能拿出个三五万的,这样村里再出个三五万,那乡里拿个十来万出来差不多就行了,现在苍海一个三千,再不张口了,这让吴老抠吴书记觉得揪心的疼。
想摘点小桃子,但是这桃子又扎刺,你说郁闷不郁闷。
胡师杰这时拱了一把火说道:“乡里困难的话这事情就往后推推,等着乡里有钱了,或者村里有钱了再搞也行”。
胡师杰是被这吴老抠给弄的有点儿不爽利了,心中想道:提这事的是你,捂着钱袋子的也是你,你博名声就不能干净利落一点,想吃狐狸又嫌肉骚,真让人看不起,怪不得孙振军不拿你当回事呢,一点决断力都没有。
“不能往后推了,时间紧啊”吴明道哪里肯推,他就是见四家坪村眼看着要大发展了,过来捞成绩的,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他这时候出来捡点儿县里的残渣剩饭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等着工厂一开建,那还有他一个小乡长什么事情,县里指不定就专门派人管这一块了,十有八九就得一个副县长。
咬了咬牙,吴明道说道:“我这就回乡上个会,看看乡里是什么决定,咱们尽快动手搞起来”。
有了吴明道这话,一帮子人又聊了几句,便跟着吴明道一起回乡里去了,走的很急,连晚饭都没有怎么吃。
就算是留吴明道也没什么心思啊,原本出十万现在要翻番了,吴明道就是吃满汉全席也是味如嚼蜡,更何况留在村里吃饭还得看着胡师杰和苍海两张欠捶的脸。
苍海和胡师杰把人送走,转回了村里,边走祖孙俩便聊了起来。
“这人”。
说着苍海摇了摇头。
胡师杰说道:“眼界太小了,只看自己这一块,怪不得干了那么多年的书记还是一个乡书记呢,没格局”。
苍海笑道:“随他去,想捞点政绩就掏钱,不想要咱们村自己搞就是了,到时候还省得麻烦”。
“不理他,办个事情抠抠嗖嗖的一点也没有乡长的气派,都想着沾光了还这一副小家子气,咱们这边还是收庄稼吧,等着过几天县长来了咱们再哭哭穷,看看能不能让县里把咱们这边的路给修了”胡师杰说道。
苍海听了立刻冲着胡师杰竖起了大拇指:“大爷爷,还是您敢想啊,县里要是把这路给修了,最少也得七八百万吧?这还是实打实的造价,县里找工程队来搞,估计没个一千万就别想这事了。现在就县里的财政,别到时候搞个什么公务员带老板每个月拿一半的工资,借给县里一半吧?这么一搞我们村可就招人恨了”。
苍海以前听说过,很多县为了发展,把搂钱的招打到了公务员和老师的身上,因为这些人吃财政饭的么,说是公务员和老师每个月捐半个月的工资,而且一捐就是半年一年的,这钱就支援给县里建设了。
公务员没什么,工资少点还有福利,有些岗位只要伸手总能搞点钱补贴家里,但是老师就可怜了,全家收入少了一大截子,日子过的相当清苦,当然了那时候老师还单纯,都是吃死工资的,还没有学会课堂上不讲重点,放到晚上的补习班教,好收学生的补课费。所以时不时的就有老师闹事。
苍海不缺钱,四家坪村马上也不缺钱,路可以慢慢的修,一步一步来,别到时候修条路成了县里的众矢之敌那就不好了。
“现在哪个还敢这么搞!”胡师杰听了笑着冲苍海说道:“这都是十来年前的招式了,现在再这么搞就找死了”。
胡师杰自然也知道苍海担心的事情,不过那是以前,大家为了搞经济不择手段,但是现在早就不让这么搞了,现在再动这心思就要想想头上的官帽子,当官的搞这个就是为了官帽子,现在要丢官帽那谁还敢啊。
“那县里都穷成那模样了,哪里来的钱给我们修路?银行怕都不乐意借县里钱了吧?”苍海问道。
胡师杰说道:“你小子怎么就不开窍呢,柏油路修不起来就修石子路啊,石子路拿不出钱来,那把土路拓宽一下,能走个汽车总行了吧,实在不行弄两座小石桥,别一下雨的时候出村跟烂泥塘里打滚似的就好了,慢慢来嘛,不同意一下子搞,咱们就零敲碎打呀,要不然新上任的乔书记来一趟我们都没什么困难让乔书记解决,是不是有点儿太看不起人了一点?拿县高官不当干部呀”。
苍海这下子是服了,冲着胡师杰抱了抱拳:“还是您老奸巨滑啊”。
胡师杰伸作作势要打苍海,同时笑着说道:“这主意可不是我想出来了,是下午聊天的时候赵广那家伙想出来了,我也觉得挺不错的所以就准备这么干”。
一听这话苍海明白了,赵广这家伙奸滑还算是奸滑到了地方,也算是有本事的奸滑。弄的苍海现在看赵广觉得比吴明道都顺眼一些了,总觉得赵广这人虽贪了一点,不过还挺会来事的,想到这苍海都觉得有些奇怪。
把这事放到了一边,村里这两天的任务就是收庄稼,原本苍海准备最后收的,谁知道胡师杰第二天便准备收苍海家的麦子,一大早便过来通知苍海准备袋子装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