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青牛怒目看着面前的飞鱼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人的眼睛。就这样足足对视了两分钟之后,那飞鱼袍终于不敌扭头看向别处。项青牛不依不饶,绕到那人身侧继续狠狠的盯着那人的眼睛。那飞鱼袍再将头转向另一边,项青牛又跟过去依然直视。
如此反复三次,那飞鱼袍终于崩溃,嘴里嘀咕了几声扭头就走。项青牛得意的贱笑了几声,回头对崔略商说道:“看到没,在本尊法眼面前,这样的黄口小儿连对视都不敢,你知道这是什么?”
心里已经害怕到了极处却装作镇定的崔略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什么?”
项青牛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威压,只有绝顶高手才会有的威压。在我饱含着威压的目光下,任何人都只能败退。”
“哦”
心不在焉的崔略商哦了一声,看着四周围着的飞鱼袍小声说道:“那道长你赶紧施展出全部的威压,把这些人都吓跑了吧。”
项青牛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威压这种东西是菜市场大婶卖的胡萝卜?一两银子能装满半车那么廉价?威压……威压……威压是要耗费功力的你懂不懂?一看你就不懂,对于你这样修行上的初学者虽然我不吝赐教,但要解释起来确实很难。”
崔略商失望的看了项青牛一眼,然后将求助的眼神投向红袖招那边。
就在这个时候,他现那个中年男子拂袖而去,之前被一脚踹飞了的那个飞鱼袍千户招了招手,围在他们身边的飞鱼袍立刻掉头就走。来的,走的也毫不拖泥带水。他顿时大喜,转身看向项青牛低声欢呼道:“还是红袖招那当家的有本事,那个领头的官差走了!”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却见项青牛摆了一个马步双手缓缓下压后吐出一口气:“看见了么……这就是威压,我好歹一施展,那些人自然屁滚尿流。也就只是你这种没见识的人,才会说出那女子有本事的话。”
他脸se微微chao红语气微怒的说道:“你难道没看到是我在运劲释放威压?”
崔略商刚要答话,忽然听到一声绵软悠长的闷屁。
噗……
项青牛脸一红,讪讪的笑了笑扭头走了。
崔略商吸了一口气然后脸se顿时变得极jing彩,他一边往后跑一边低声骂道:“这他娘的威压下的屁……果然臭的不同凡响!”
与此同时,距离枫林渡十里之外襄水水势最平缓的地方。
有过往的渔船缓缓而行,不时能看到大鱼跃出水面。这一段虽然水势平缓但两岸都是芦苇荡,并不适合靠岸停船。所以当初建立渡口的时候,才会选在下游十里处的枫林渡。
一个渔夫忽然看见水下动作极的闪过几道黑影,立刻吓得变了脸se。看水下那黑影大的出奇,竟是隐隐与常人大小异。一想到这河两岸传说中那在水里凶悍比的河神铁头鱼,这渔夫吓得几乎瘫软下来。
“,婆娘,把准备好的猪头野鸡羊羔都丢下河!河神在咱们船下过,别耽搁!”
没见过世面的婆娘是吓得够呛,连忙将每次行船都必须准备的猪头和野鸡之类的东西丢进河水里。只见一只活蹦乱跳的羊羔才丢进水里,忽然一阵水花翻滚那羊羔就没了踪迹。渔夫两口子终于坚持不住,两个人几乎同时软倒在船上不敢再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醒悟过来,连忙跪倒在船上双手合什连连参拜求饶。
只见水下其中一个黑影似乎是在吞食那羊羔,翻腾了一会儿之后竟然还围着渔船绕着游了一圈。才偷眼看过去的渔夫顿时身子一僵,哎呀一声竟是吓得昏了过去。
幸好,那吞了羊羔的黑影没有继续逗留,围着渔船绕了一圈之后缓缓的往河对岸游了过去,不多时,消失不见。
扶着自己丈夫的婆娘腿早就软了根本站不起来,一边哭一边掐住丈夫的人中将他救醒。渔夫醒来之后现妻子还在,渔船也还在,先是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妻子哭泣中又往远处看了一眼,却现好像河面上有几根立着的芦苇茎秆随着那黑影越漂越远。
……
……
官船上,崔略商心有余悸的看着被丢弃在岸边的马车,忽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道:“车里的酒肉可都带上来了?若是让那红衣女子和那凶恶的车夫知道酒肉没带,咱们可就惨了……”
项青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怎么会惧怕那两个人?那车夫自不必说,我一根手指就能撂倒他那样的二十个。至于那女子……好男不与女斗的道理你自然知道!当然……为了咱们五个人的安定团结,酒肉我都搬上来了。”
崔略商心说你这么多废话干吗,嘴里牛-逼吹的震天响,每次见到那红衣女子还不是吓得连屁都不敢大声放,搞不好还要硬生生缩回去……
他在官船上船舷上靠着坐下来,看着眼前的波浪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
项青牛问道。
崔略商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虽然我不了解方解,也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两个人和他什么关系。但想来生死与共这四个送给他们三个是不错的,同进退共荣辱,这样的感情让我羡慕。如果我也有这样的朋友……死而憾。”
项青牛白了他一眼道:“也只有你这样初走江湖的人才会说这白痴话,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简单就简单,可以归结为利益二字。而要说复杂,那不外乎是感情羁绊那点事罢了。”
“羁绊?”
崔略商怔住,心说项青牛这粗俗之人说的这词也太生僻了些。过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他看向项青牛语气认真而又不确定的问道:“道长……你刚才说的是羁绊……还是鸡-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