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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花枯人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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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磕了个头,道:“可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如今到底是借了萧光和的手,外人只会道,我盛名太过,引得萧光和与柳开宏打起来。心下到底也是同情我的……祖父,难道您就没想过,我该有条锦绣路来走吗?”

“上回我已破例,令你大伯母领你入宫见圣驾,可你也瞧见了。新帝连多瞧你一眼也无……”

“隔着帘子,能瞧出来什么?祖父不动这个心思,迟早会有旁的人动。祖父,清名固然重要,可能握到手里的,方才是真东西。”

李老太爷没有再说话。

他沉默许久,道:“在这里跪半个时辰再起。”

李妧道:“是,听祖父的。”

李老太爷起身往外走,待行到门槛前,他方才道:“那你须得有配得起野心的本事。”

李妧背着身笑了笑:“谨听祖父教诲。”

李老太爷尚不知她做局的时候,因为锦鲤争跃那桩事而起的些许嫉妒,将那位杨姑娘也牵拉了进去……

他只道,他心下也不舍的。

柳家……

一个破落户。

怎敢配李氏女?

李妧心计尚且稚嫩,不过有句话倒是说得不错。

“箭已上弦,不得不发。”

既然做了,便要将事做干净。左右外头的人都知道萧光和与柳开宏打架了,不如让柳家整个儿都消失,左右帽子都是要扣在萧光和头上的……

养心殿西暖阁。

如今萧弋到西暖阁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见大臣的时候到底还是不多,但在这里翻看奏折、练字、读书的时候多了起来。永安宫仍在“软禁”之中,太后的手伸不出来,自然也就不知晓萧弋在做些什么。

这是他这几年里,最轻松的时候。

可显然有人不愿意他轻松太久。

萧弋阴沉沉地盯着面前的匣子,心中飞快地掠过这个念头。

那匣子里只放了朵花儿,送来的时候,花朵焉焉地挂在根茎上,叶子也少了两片,根茎间也像是被谁用力地攥过。

单看花的模样有多凄惨,萧弋就能想象出当时杨幺儿该被欺负得有多凄惨了。

这匣子晾晒了一晚,里头的花也枯了,整个都泛着黄,看着就是一副令人生厌的模样。

但萧弋盯着它来来回回地看了许多遍,赵公公都觉得皇上几乎要穿过那个匣子,穿过那朵花,将李妧生揪出来,一指头按死了。

萧弋生来就是个极为护短的人。

他看重自己所拥有的每一样东西,动了他的东西,无疑就是踩在他的头上作妖。这会让他恼火至极,只想将对方拆成七八块儿喂狗。

尤其是他长到如今,中间度过的那些压抑的日子,更让他对自己手里的东西,掌控欲和占有欲都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

“李妧……”他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赵公公觉得时机恰当,便将今日外头议论的那些话,都学给皇上听了。

萧弋脸上不见一丝笑意,他的眉眼阴冷带着戾气,眼底还带着讥讽之色,道:“她算计萧光和,还要拿幺儿作筏子。她好大的胆子……”

“她不想嫁柳家,朕便偏要让她嫁过去。”

“柳开宏也不是蠢蛋,这样闹一出,他自然知道李妧的盘算。朕且瞧一瞧,柳志好赌、柳家家徒四壁、柳开宏更颓废好酒,如今更厌憎她至极……这样的时候,将她娶进门。她那一腔攀附的心思都叫人踩在脚下,又该是什么模样……”

赵公公躬身道:“皇上说的是,这李妧实在可恶,决不能让她轻易死了。”

“该好生折磨才是。”萧弋语气沉沉地道。

“李鹤这老东西,若知晓李妧手笔,必然一不做二不休,将柳家上下灭口,再推到萧光和的身上,左右如今柳家已经失势,无人会追究,也无人会为他们出头。”萧弋轻声道:“柳家可不能死了。”

忙有人躬身应是,随即悄悄退下,似是听了萧弋的话音,忙去保护柳家人去了。

“柳家这回是不想娶也得娶,李家不想嫁,也得嫁。”

……

柳开宏前脚遭了打,抬回去花了些药费,吃了几服药下去,倒不曾酿成什么后患。

只是等他一醒来,他那叔叔就扑在他的床边哭喊:“那李家太不是东西!那萧光和也不是东西!如今外头都在传,说萧光和瞧不上你,不愿李家姑娘嫁了你,所以忍不住动手打了你……”

柳开宏听得浑噩。

此时他们的屋门被人从外撞开。

几个面容冷厉,相貌平平的男人挎着刀走了进来,他们身穿皂色衣衫,瞧上去如同索命阎罗。

转眼到了跟前,柳志高声喝道:“你们,你们是谁?林老爷呢?林老爷去哪里了?”

男子手中的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男子冷笑道:“今日,我们来同柳二爷谈一桩天大的好生意。”

柳志怀疑地看着他们。

那男子越过他,走到了柳开宏的跟前,突然下手狠辣地打断了柳开宏的右胳膊。

柳志惊得跳了起来,柳开宏也痛呼出了声。

只听那男子用阴沉沉仿佛索命般的声音冷笑道:“没用的东西!李妧负你,你便该去找她的罪过。你不仅没找成她的麻烦,还反被她利用了。你这手留着有何用?平白冲撞了贵人!”

柳开宏疼得来回打滚,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

他眼底的恨色更重,满脑子都记着李妧……

该死的李妧!

该死的李妧啊啊啊!

柳志哭得更惨。

他抱着柳开宏,喊:“我的侄儿啊,你这手断了,还怎么握笔啊!”

其余男子纷纷拔刀,刀出鞘的声音,将他们镇住了,连半点杂音都不敢再发出。

男子道:“现在,我们就来谈谈这桩生意……”

杨幺儿睡了一觉起来,发觉自己换了个地方。

她懵懂地看着周围的床帐,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这时候刘嬷嬷进来了,她见杨幺儿醒了,“呀”了一声,随即满面笑容地走过来坐下了,道:“姑娘怎么醒得这样早?”

杨幺儿摸了摸瘪下去的肚皮。

见她动作,刘嬷嬷恍然大悟:“原是饿了,姑娘先起身洗漱,一会儿便送吃的来了。”

很快春纱也进门来,服侍着杨幺儿起身。

春纱伸手给她脱去了里衣,然后给她换新衣裳。

杨幺儿站在床边上,背对着春纱,却始终觉得怪怪的,像是……像是在瞧她。

杨幺儿猛然回头,便见不远处一把太师椅上,俊挺的少年坐在那里,面色微沉,而目光,则正钉在她的身上呢……

他在看她。

杨幺儿一时分不清是在哪里,只歪过头,喃喃道了声:“皇上。”

萧弋没有与她说话,他道:“果真是碰伤了。”像是在与刘嬷嬷说话。

刘嬷嬷点头,神色黯然:“是老奴疏忽了,本不该让姑娘受这样的罪。”

萧弋没说话。

刘嬷嬷面上的愧疚悔恨之色便更浓了些。

春纱很快给杨幺儿穿好了新衣裳,是宫里头新制好的。

杨幺儿张开手臂,扇了扇宽大的袖子,能兜风似的,顿觉好玩儿……

“姑娘先来用早饭罢。”刘嬷嬷收拾起情绪,在那头道。

杨幺儿嗅见了食物的香气,便放下了手,小跑着过去了。等到了萧弋的近前,她便放慢了脚步,然后微微抬头,悄悄地瞧着萧弋。

那模样,倒像是躲他一般。

萧弋拧起眉,道:“你倒是个没心肝的,见了朕不觉思念,反倒躲着走。”

他倒也没说太重的话,一是担心这小傻子理解不了,二是免得吓住了她。

但杨幺儿既没有满面茫然,也没有眼露惊恐,她只是往后蹭了两步,两颊和唇都是淡淡粉色,她细声说:“你看我。”

萧弋顿了下,才拐过弯儿来明白了她的意思。

“朕方才瞧你,你倒觉得害羞了?”

春纱也觉得惊奇:“姑娘原来还懂得男女大防?”

刘嬷嬷笑道:“这样的事,姑娘的爹娘肯定是有教过的。”

萧弋道:“你看朕换衣裳看了几回?朕才看你一回。看不得了?”

杨幺儿想了半晌,双眼水灵灵地瞅着他,似是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十分坦然地道:“……你看吧。”

萧弋反倒噎住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宝贝!旁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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