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转移令所有人都有错愕之感,三公子也一时愣住。
“似乎确是如此。”来者一笑,“大红花轿,还有一对新人。我都看到了。恭喜。”
“喜事之所以变成厮杀,只因三殿下欲强抢民女。”言诚诚恳地说。“这是不对的,所以错在他。牛犊遇到猛虎,垂死之际还知以角抵,以足踢。我等为人,自高于禽兽。”
“你看中了这女子?”来者皱眉,手指人群中的余小花问三公子。
“二哥,你说说,千香阁中是不是也少有这样的女子?”三公子压低了声音,在来者耳边说。
眼中带笑,笑中有淫邪之意。
来者皱眉。
伤者遍地,四位修行者魂归黄泉,骑兵的铁蹄立时便将踏平一村,令血流成河。此时,此境,他竟然还在想着这些。
朽木之不可雕,大抵如此。
但来者没有责备自己的弟弟,却转向了最先来到的那些骑兵。他面色阴沉,厉喝如刀锋刺人。
“回答我――你们是什么人?”
“仙阳铁骑!”骑士们肃容,齐声而答。
“仙阳铁骑的责任是什么?”来者问。
“守卫边疆,护我王江山不倒!”骑士答。
“你们的敌人是谁?”来者问。
“莽茅蛮族!”骑士答。
“那么你们看看他们手上!”来者大怒,手指村民。“他们手上的武器,皆来自莽茅蛮族。难道是莽茅人心善所赠?他们身居深谷,却有军士风范,难道是天生的战士?任谁都看得出,他们曾与莽茅人有过无数次战斗,这些武器便是战斗缴获!你们尚有军饷,他们呢?他们为国杀敌,守卫一方疆土,你们却要对他们刀剑相向,是何居心!是何道理!”
骑士们低头不语。
村民们却是内心激荡,有年轻人甚至想随之振臂高呼。
“殿下。”骑士头目微微抬头,低声说:“这里是罪谷,他们是罪族。”
来者一时愕然。
“罪族?”他喃喃自语。
“他们身藏武器,脾性好战,而且又生出了修行者,这便是他们的死罪。”骑士头目说。
罪族?
客人皱眉不解。
曾有过的一线希望,此时似乎又要消失。村民们似乎看到天将崩,而命将终。
几代人的挣扎努力,终未被那一道旨意毁灭,如今却终要完结吗?
言诚再度向前。
“殿下。”他说,“时光已过百年,人已过数代,当年之罪,难道要延续至千秋万代吗?罪族罪再重,百年的岁月总也该将之洗淡了,百年来莽茅人的鲜血总也该将之冲净了。君子的胸怀如海宽广,为何不能容下一群山村之民?”
“罪族是什么东西?”三公子一脸不解。
但此时显然没人愿意向他解释,所有人都盯着来者。
“言之有理。”来者看着言诚,缓缓点头。
“况且,先王之所以不将罪族斩杀尽净,便是存了一线仁心,便是想给罪族一个机会。”言诚再一步向前,语气诚恳至极。“百年来,罪族已经用行动证明先王仁心未用在错处,此时,正是今之仁主与先王仁心呼应的机会。若我王能恕罪族之罪,莫说千百年后,便在今时不也是美谈?”
“你是说,赐你们一个自己争取宽恕的机会,才是先祖的意思?”来者动容相问。
“难道不是?”言诚反问,再向前一步。
来者笑了。他点头:“好,等我回到都城,便要向父王奏禀此事。也许天意一念之下,你们便可撤了这‘罪’名。”
言诚眼中放光,正要躬身为礼,却有一道啸声自九天而来。
来者目光凝重抬头而视,只见一只红鹰自空而落,势如闪电。
后方立时有一骑士打马向前,伸出左臂。那臂上,有极结实的革甲,红鹰直接落在其上,利爪紧紧刺入革甲之中,立稳了身子。
来者焦急地自鹰腿上解下帛带,展开一看之下便面色大变。
“天将崩!”
他颤抖而语,突然间掉转马头,拉住三公子的马缰。
“走,回都城,迟了便赶不及了!”他大叫,打马而去。
临走,不忘叮嘱军士:“罪族之事不可草率,等我消息!”
瞬息之变,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半晌后,在村民仍未缓过神来时,骑士们先行动了起来。他们清理现场,带走了伤者与死尸,留下一地狼藉而去。
临行之时,那骑士头目仍忍不住望向言诚手中的弩。
但终未多言一句。
片刻工夫,军队撤离山谷,谷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所有人都感觉似是做了一场梦。
“好了,没事了。”言诚缓缓转过身来,微笑而语。“我们应该继续办喜事了吧?”
谈笑从容,仿佛未经过一场生死边缘之险行。
客人却早注意到言诚的背后汗湿脊背。
真是有趣的少年。
客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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