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喜。
“还有两间。”但仍是实话实说。
“本少爷包了。”少年说,“带路吧。”
云襄儿不悦,打算插话。
“且慢。”妇人先开了口。“你没见已有人先到一步?”
“你们租了?”少年皱眉,望向言诚。
只见对方一身粗布衣衫,有尘土之色,眉头皱得更深。再见云襄儿身材傲人,温小莲美丽端庄,眼睛不由一亮。
再打量言诚,越发觉得看不上眼。
穷小子何德何能,竟然有两位美人相伴?
着实该打!
目光立时就凌厉了起来,不等言诚回答便带着满满的鄙夷开口:“你们走吧。”
“他们还未说租不租,便流不到你。先来后到的道理你得明白。”妇人摇头。
“不论他们出多少价钱,我翻两倍。”少年满脸的傲慢,一招手,身后一位护卫便取出钱袋,用力摇了摇。
妇人冷冷看着他。
“这并不是价钱的问题。”云襄儿开口,很认真地向对方解释:“我们比你先来一步,又未说不租,你便应等我们的决定。我们若离去,这两间屋自是你的;但我们若决定租下,你便应另寻别处。”
“不错,正是这道理。”言诚点头,亦极认真地说:“虽然我们还未拿定主意,但并不意味着后来的你便有先租的权利。况且以财力压人并非有才华者应做之事。这样做只会显得你除了钱之外,别无长物。”
“会让人很看不起你的。”云襄儿说。
“你看起来仪表堂堂,虽非俊美之辈,但也是中等偏上之?,本应予人好感,但如此而为,却徒令他人鄙视。”言诚说。
“钱乃身外之物,炫耀外物如何丰足,并非君子所为。”云襄儿说。
“君子重内在,重德行。”言诚说。
“你远来此地,当是应银光城主招徒之试。”云襄儿说,“银光城主乃堂堂君子,你若不似君子,如何能被其看中?”
“但你若自此时起改过自新,重新审视自己言行,便还有一线之机。”言诚说。
“珍重之,珍重之。”云襄儿语重心长。
两人说完,很满意于彼此的态度、说辞与配合,不由相视一笑。
和他(她)好是默契呀!
温小莲看着两人,忍着笑意,暗中觉得这两人真是绝配。
少年被二人说得瞠目结舌竟对不上话。
片刻之后不由恼羞成怒,跳脚大叫起来:“本少爷如何用你们来教?你们要讲道理,好,那我就来讲道理!做买做卖的,最后要看卖家愿意卖给谁,而不是谁先来谁后到!”
“此言有理。”言诚和云襄儿同时点头。
态度认真,语气平和。
倒令少年再次一怔,说不出话来。
妇人乐了:“说了半天,你们的意思是我想租给谁就租给谁是吧?”
少年怔怔而视,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
“你们是先来的,说吧,租不租?”妇人问言诚。
“租。”言诚与云襄儿、温小莲相视一眼,见二人微微点头后,便亦点头。
“好,那就租给你们了。”妇人说。
少年怔怔看着这两伙人,半晌后突然愤怒地:“哪能如此行事?这叫本少爷住到何处去!我不管,今日这房间必须租给我!”
“要不要脸?”妇人面色一沉,毫无惧色,开口便骂:“你奶奶的,卖家想卖给谁就卖给谁,这话可是你说的!如今跳着脚叫唤是想骂街吗?老娘他娘的在这事上还未怕过谁!你个鸡鸡毛都没长齐的东西,敢在老娘这里撒泼?”
初时云襄儿和温小莲听得还欣然,到后来却不由面红耳赤。
这妇人太彪悍了!
温小莲却不免暗想:到底长没长齐呢?
“好大胆子!”有护卫咆哮作声,妇人顺手抄起一只茶壶举起,作势欲掷:“叫唤什么,想打架?”
“打架?”少年此时冷笑起来,突然自怀中掏出一块牌子举了起来。“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本少爷是什么人物!”
修行者?
言诚微微皱眉,但随即摇头。
要比这个的话,我们这边也有一个呀……
温小莲更是一脸的不屑,正要让云襄儿把她的牌子也取出来,门外已传来呼喝之声。
“此间吵闹不休,是怎么回事?”
门外走入四人,个个腰悬长剑,穿着制式服装。为首者目光凌厉,打量众人。
“几位巡官,小妇人有礼了。”妇人急忙放下茶壶,飘然一礼。
言诚拱手,云襄儿点头致意,温小莲行万福常礼。
少年一众趾高气昂,丝毫不动。少年举着牌子,目视对方,语气强横:“你们是什么人?”
“本城巡官。”为首者冷冷回应。
显是对少年的态度已然不满。
“来得正好。”少年手指妇人,“这泼妇胆敢辱骂于我,方才还手抓茶壶欲行凶打人,你们看怎么办吧。”
“是怎么回事?”巡官为首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