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无你提醒,我一生可能也不会察觉此事,更不会仔细思索,认真练习。”言诚说。
两人语气诚恳,态度认真,仿佛在做不死不休的辩论互攻。
但辩论的目的,却均是要把功劳归到对方身上。这便奇妙。
也有些好笑。
战国也不由笑了。
“你们两个,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他说。
二人听了都觉不对:自己与对方本不是一家人,但此时不都入了战国的门?这话似有问题。
战国也不想解释。
“我于罪谷之中,见你绘画之时竟能入物我两忘之境,进而自创世界,凝聚念力,实在已经和念师高级境界相仿。”他说,“因此我便有了收你为徒,加以雕琢令你成材之意。只是那时你的时机未到,若任你一路自行画下去,完成那最后一笔,只怕会引动天地念力大变化。而你自己不能控制,便有焚身之险。”
“历代奇闻之中,都有突然无火自燃而死者。”云襄儿心头一动,“难道便是这样的人物?”
“也许吧。”战国点头。“我那时要他赠我一幅平生心血之作,他便不自觉入了最高境界之中,差一点完蛋。”
言诚想起自己绘画仙子图之时,便差最后一笔,画意未尽,便被师父打断,那时只觉郁闷难平,但现在才知却是师父救了自己一命。
再想自己盲目试探,最终得以入画道之技,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却是于不知不觉间,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若不是自己幸运,只怕在绘画之时,便要引动天地念力化火焚烧。
云襄儿也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微微皱眉,向着言诚诚恳地道歉:“师兄,当时却是我不好。若是你在尝试之中身陨,师妹可就真罪该万死了。”
“不是说过不要师兄师妹的叫嘛。”战国说。
“是,师父。”云襄儿点头。
“师妹这么说便令师兄惭愧了。”言诚忙说。“你于关键之时点醒了我,我只有谢意。”
战国感觉头疼。
算了,你们非要讨这个不吉利,就随你们去吧。反正我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
摇头之际,脑海中出现某个复姓令狐的家伙。
但再看言诚,哪里有那家伙半点影子?表面看十足书呆子一个。
但内里呢?
战国曾隐约见到,因此知这少年之不凡。
而云襄儿……
战国看着少年,眼中的目光复杂。
真想不到,你竟然会成为我的弟子……
“师父,您既然早认定师兄为徒,又为何要办这一场比试?”云襄儿的提问打断了战国的思路。
“若没有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大选,我的徒弟怎么能一夕之间名扬天下?”战国淡淡地问。
“原来是这种目的。”云襄儿恍然。
“也并非仅是如此。”战国说。“如此扩大声势,中原十国才俊尽集于我银光城,无形间花费无数,便是银光城一次赚钱的好机会。这月余间的收入,只怕抵得上数年的经营了。百姓得益,发一笔小财,我银光城衙门增加一笔税收,何乐不为?”
二人大感惊讶,没想到师父这种看起来对一些皆淡然,只爱埋头书海的人,竟然还有这种巧妙的赚钱心思。
他看着二人,有些不足为云襄儿知晓的秘密,却并没有说出口。
其实他如此而为,也是要看透言诚。
要看透他对那个世界知晓多少。
一时沉默,似乎双方都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言诚当然有话要问,但当着云襄儿的面,却无法提问。于是他只好转头四顾,点头称赞:“师父的藏书真是不少。”
“人无聊之时,便需要些娱乐。”战国说。“这世界上别的娱乐都显无趣,也唯有阅读,算是件长久的乐事。”
“这世界上”四字,听在言诚与云襄儿耳中,却有不同的意义。
言诚现在真的很想与战国独处片刻。
因为他心中有太多疑问。
“师父,如果师兄不能完成复试,你会如何?”云襄儿这时发问,问出她的心中疑惑。
“我当时在中城巡防所中,用你们所不知的方法观察着一切。”战国说。“如果言诚不能通过,我会立即中止复试。”
“但那样,只怕所有考生都会抗议吧。尤其是景严。”云襄儿说。
“那又如何?”战国淡淡一笑。“我连对抗整个天下都不怕,怕几百个不成器的小子?”
这话说得霸道。
也霸气。
言诚不由想起了复试那次梦中,岸边那个金甲带血的男子。
“景严那个小子,是龙泉谷派过来的探子。”战国说。“他有什么意见,关我什么事?就算他真的优秀,我又干嘛将一个别人派来的探子安排在身边?”
“岳所长竟未看出此事?”云襄儿问。
“他自然看得出。”战国说。“只是他觉得我招徒,便应招这种少年中的才俊。便是探子也无妨,日后将之转变过来,变成我们派往龙泉谷的探子就是了。”
二人看着战国,一脸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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