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在早上打响了晨光照耀下魔族军队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猛扑旦雅城墙。
城头稀疏的弓箭没能对魔族造成大的伤害他们俨如蝗群密集的人流迅冲塌了外围的木栏工事魔族兵嗷嗷狂叫着爬上了低矮的旦雅城墙。
因为城墙只有不到三人高性急的魔族兵连攻城梯都用不着搭建了他们攀爬在同伴的肩头上猛然一跃手便可抓到城垛的边缘便要使劲向上攀爬。
而守军则高举着刀剑猛砍下去随即是一声惨叫魔族兵居痛地脱手摔下在城垛上留下了半只手或是几只手指在蠕动。
在步兵冲锋阵头的后面数千的魔族弓箭手箭箭矢犹如雨点般洒落在城头上大批的守军中箭栽倒士兵们惨叫着四散逃跑。箭矢密集到这般地步守军竟不能立足阵头!
凭借雄厚的兵力用弓箭压制城头守军为已方步兵的前进肃清道路这是魔族攻城的惯用模式了。但这次叶尔马咆哮着制止了弓箭队:“停止射击!所有弓箭不准射击!”
他担心万一紫川参星被流矢击毙了这次作战就失去了意义了。
这是一场罕见的攻城战攻守双方都没有动用远程弓箭于是战斗只能交给白刃战来解决了。
一方是气势汹汹、兵强马壮的塞内亚骁兵一方却是紫川家最为精锐禁卫勇士忠诚骁勇虽然人数寡弱但勇士们打得有声有色城头下遗下了残骸累累。
对于魔族士卒的伤亡叶尔马无动于衷他清楚守军兵力薄弱哪怕十个魔族兵况换一个守军最终他也能将旦雅拿下。
他唯一担心的是紫川参星在战斗中意外身亡因此他下了死命令凡是遇到紫川家的将领不准杀只能生擒。
但这个命令前线的魔族士兵实在无法执行。
旦雅城头已成为厮杀的地域数以千计的刀、剑、长矛涌上城道成千上万地魔族涌向那城道入口他们拥挤到了那个程度以至连转个身喘气都办不到很多魔族兵是都是莫名其妙地被自己人的刀剑给戮死了。
但即使死他们的尸也没办法倒下。被裹在人流中继续向前活像是死人也要冲锋似的。
伤亡过半的禁卫军已经放弃了对城池的守卫他们密集地裹成一团排成*人墙团团围住紫川参星等紫川军脑且战且退退往城头最高处地塔楼上。
凶悍的魔族兵高呼着“塞穆黑林”的口号杀的兴起裸着胸膛杀入了禁卫军组成的方阵中旋即被刀剑分尸。但就那一耽搁的时间后续兵马猛扑而至汹涌跟进。
在塔楼入口的数十步阶梯上禁卫军与入侵地魔族杀成了一团混成了一个巨大的混战漩涡这个漩涡不断地滚动着、抽搐着、痉挛着。产生了大量的鲜血和牺牲。
在狭窄的城道入口集结了数千人在战斗这几乎不叫战斗了双方战士都只能勉尽全力让自己不至被挤死、踩到几乎不可能有伤员产生凡是受伤的倒地的立即给双方厮杀士兵踩成了肉泥。
士兵们在鲜血和尸体上翻滚着咆哮、喊杀、呻吟城道上厮杀惨烈到这种地步大量的血顺着城道的楼梯流下来竟一直淹过了旦雅街道以至没了脚背。
这种情形下要保证生擒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禁卫军死战不退他们确实也无路可退了。魔族人多势众将禁卫军的圈子冲垮禁卫士卒被逼到了城道地各个角落里各自为战魔族后喊话:“投降吧!放你们活命!”
最后时刻禁卫将士们堪称国之骄傲三千禁卫将士无一乞降有的只是死战不歇有的只是同归于尽。
很多人都已经杀的头脑一片呆滞手臂酸肿根本看不清敌人或是同伴了只知道朝前挥舞着刀剑挥舞着挥舞着直到被最后击倒。
紫川家最后的领们站在城中最高处的塔楼顶台惨叫和斯杀的声音越来越响魔族越杀越近近到可以看到魔族那血淋淋地狰狞嘴脸了!
一个满身血污的禁卫军官快步走上塔楼敬礼报告:“殿下诸位大人禁卫六团已全军覆没禁卫一团在做最后的抵抗。魔族攻势正紧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是最后一次报告了请殿下和诸位大人早做准备。”
他端庄地行了个礼转身大步冲向了厮杀剧烈的战场。
人人都明白他说的“准备”意味着什么。
罗明海站出来对紫川参星鞠了一个躬:“殿下差不多了请允许微臣行走一步。”
从卫士手中他接过一把剑他笑笑:“殿下这是微臣一生中次拿武器微臣很愿意后人说:‘紫川家最后的总统领持剑力战而死!’请殿下原谅微臣的这点虚荣吧若是侥幸也能砍倒一两个魔族兵那就再无遗憾了。”
紫川参星深深凝视像是要把这位忠臣的面貌铭刻在心。慢慢地他点头:“明海我很羡慕你你可以战斗而死我却不敢冒被魔族活抓的危险你去吧我不会让您等很久的。”
罗明海跪下对紫川参星磕了个头站起身来他对禁卫军统领点头:“皮古大人殿下就交托给您了。”
皮古庄重地点头:“总统领大人不用很久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两人相互鞠躬然后罗明海转身往激战的楼道走去但就在这个时候哥珊叫住了他:“大人。请留步!”
罗明海没有回头:“哥珊阁下你也要和我一同上路吗?”
“大人请您再等一分钟!魔族的动向很奇怪!”
众人望向塔楼边令他们吃惊的景象出现了:魔族的军阵中不知为何响起了咚咚的战鼓鼓场很急隐隐透出了几分惊惶之意仿佛不是在庆贺魔族后胜利而是传播着什么很恐怖地消息听到那鼓声魔族兵都停止了厮杀他们住了手侧耳倾听脸上透露出惊惶之色。
一瞬间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突然砍下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格斗声、吼叫声都消失了。
这安静的一刻出现在厮杀惨烈的战场实在让人类官兵毫异不由自主地双方战士都住了手。
一个佩戴彩羽的魔族将领打破了沉默他喊了一声:“旦那立即撤退!”
听到命令不顾城墙地高度魔族士兵纷纷从战斗的城楼上跳了下去匆忙向大营方向跑去忙乱的身影透出了慌乱。
又疲又累的人类官兵无力去追击他们只能拄着兵器气喘吁吁地相互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魔族为什么突然撤了?他们眼看都要赢了啊!”
“看那!”指着地平线一个侍卫高声叫道。于是众人的疑问得到了答案。
在魔族军出现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红色地线条那红色地线条就如同一条细细的水流。
而这水流在以惊人的度扩展它竟变成了红色的小溪又奕成了红色的河流最后恍若百川归海所有的红色线条都汇集了一望不到尽头的红色海洋!
成千上万的军队从地平线下涌出来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魔族涌来那一片可怕地血红艳得让人夺目红得让人不敢正视兵马汹涌向前势如风暴厉如狂飚他们成千上万的汹涌而至以密集的阵形卷杀而来猛扑向魔族的后军。
“红色军这是流风家的军队!”罗明海惊喜地出声叫道。
“流风霜到了!”人类官兵欢呼成一团城头响彻热烈的呼声。
与城头地狂喜形成了对比魔族的指挥阵头则是一片惊惶望着突然出现的军队叶尔马震惊得整个人都化为了石头。
不能责备他大意麻痹了虽然知道西南境内并没有大规模的紫川家军队但他还是采取了足够的防备措施在各个方向都广派斥候小心翼翼地做好预警。尤其是对着河丘方向他安排军队挖掘了壕沟和阵地防止林家干预。
但唯独对自己的来路他是毫无防备的因为那是群山除非有人能随着他的军队翻越崇山峻岭从西北跟踪而至。
但就恰恰是从他最放心的身后出其不意地出现了大军出现了漫山遍野的旗帜出现了气势逼人的步兵和骑兵!
这路军队如狼一般窥视在自己身后跟踪自己上千里翻越崇山峻岭不露丝露踪迹直到第三军全力抽入了攻城战后他们才猛然跃出从背后对自己的最软肋来了个致命一击。
千里追踪锲而不舍;快捷如风犹如狼行狐迹;冲锋破阵直如狼虎陷群!
叶尔马脸色惨白低声咒骂道:“大魔神在上那定是流风霜的兵马!只有这个女魔头才办得到!”
骑兵攻势汹涌如潮只一个呼啸魔族毫无防备的后军便被击溃。
只一眼叶尔马便判断出自己的后军完蛋了他放弃了拯救后军的努力这个时候保住军队主力才是最重要。
“传令下去中军各团队立即就地结阵抵抗!”
但仓促之间要从攻城战转换成防守阵势谈何容易各个步兵团队都在仓促地转向士兵乱成一团。“前阵注意!”前沿白披风声嘶力竭地吼着:“就地扎稳阵脚!”
尽管紧张慌乱但塞内亚族优良的战斗素质就在此时体现三千五百人为一个魔族团队一个团队组成一个方阵压抑着慌张的心情士兵们紧紧列阵。
第一排士兵蹲下把五米长的矛枪杆搁在了地上矛尖前指。第二排长矛兵又把长矛杆搁在了第一排士兵的肩上第三排士兵同样把长矛杆搁在了第二排士兵的肩上三排整齐的长矛斜指前方密密麻麻的矛尖在丽日下闪烁金属地可怕锋芒枪头如林方阵如山!
后军彻底崩溃了成千上万溃兵向中军方向逃窜而人类骑兵逛追其后砍杀不停。
“启禀大人后军溃兵逃过来了!若让他们冲击我们的阵形会垮的!”
叶尔马肃然的脸抽搐下薄薄的嘴唇中吐出一个字:“杀!”
命令立即传达:“有敢冲击中军阵列者杀无赦!”
但迟了逃亡溃兵的人潮已经贴近了中军各方阵军令如山来不得丝毫马虎前排刺枪手们扬声吐气齐声大喝:“瓦格拉!”无数地刺枪同时向前攒刺将冲在最前面的上千溃兵刺个对穿阵前响彻一片凄惨的号哭声鲜血飞溅溃兵们横尸遍地。
前面是雪亮的刀山枪阵身后是轰雷的铁蹄马刀被夹在中间的魔族溃兵大片大片地被马刀砍倒、马蹄踹翻哭天抢地的向两翼方阵逃散开去。
于是人类骑兵地冲击阵就直接与魔族方阵直接面对。
阳光明媚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双方都可以把对方看得清楚。敌骑已近在眼前!
“注意!敌骑杀过来了!”白披风立于各个方阵之前喝嚷道:“扎稳阵脚寸步不退!”
耳边地马蹄轰隆震耳脚下的大地剧烈地颤抖眼见敌军攻势赛如凶狠红潮滚滚扑来越扑越近魔族士卒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连手都在颤抖!
两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骑兵奔杀而至近到可以清晰地看到战马鼻息的白气腾腾了近得可以看到马刀上的血痕骑兵阵头掀起了冲天的尘土呛得魔族兵们呼吸不畅。
预料中不到一秒钟两军阵头就将激烈地碰撞就将开始激烈的厮杀和冲击。
塞内亚军官尖锐的喝号响彻阵头:“站稳——预备———”数千把长矛缓缓收回魔族兵们屏息静气只等“刺”口令一下数千长矛将同时攒刺而出将敌人连人带马击穿。
恰在此时一声尖锐的笛哨响彻两军阵头:“哔——”瞬时间数千骑兵同时勒马长嘶声中战马猛然前蹄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九十度待前蹄落地时前冲地势头已变为左右!
数千骑兵同时做同一个动作整齐的仿佛如同一个人阵头豁然一散全队一分为二以飞燕般的轻盈分别向左右两边狂奔。
如此娴熟的马技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如此干脆利索的敌前变阵亲眼目睹这一奇景的前沿魔族官兵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骑兵齐刷刷地对魔族亮出了弓箭急奔驰中拉弓射箭飕飕地尖锐风声中箭雨不停顿地倾泻到了魔族队列中一队射过又来一队。
在魔族军阵前流风骑兵来回穿梭循环不断狂风暴雨般扣射着魔族的队列箭矢的暴雨竟似无穷无尽。
毫无遮掩的魔族方阵响起了一片惨叫声前排的魔族一个接一个地中箭倒下鲜血飞溅。
魔族军纪严厉没有命令方阵中的士卒绝不能擅自移动。魔族兵别无他法唯有直挺挺地站着看着人类骑兵在自己阵前数十米来回穿梭、射击箭矢在耳边横飞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倒下队列中的空缺越来越多本来密集的阵形变得稀稀疏疏“飕飕”的尖锐风声撕裂耳膜脚下的泥土浸满了鲜血变得湿漉漉的。
惨叫声、呻吟声、求救声、命令声混成一起沉甸甸的恐惧感控制了魔族官兵地心头身边的同伴们死伤越来越多方阵的队列已经无法保持了。
终于不甘心就这样站在原地被骑兵当靶子一个魔族兵号叫着:“塞穆黑林!”不顾严酷的军令他挺着长矛冲了了队列狂奔着朝前方的骑兵呐喊着杀去。
这个离开队列的士兵立即吸引了所有骑兵的注意他当即被射成了刺猬。
但有这个榜样就够了魔族士兵们纷纷从队列里冲出来挺着长矛大步向前杀去就如那潮水滚滚向敌人涌去本来森严整齐的方阵混乱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