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培跪在地上,进喜轻声说:“你起来吧,爷和柠公主他们都已经离开了,快去看看容姑娘要不要紧。”
“等马车离开再说吧。”钱德培叹了口气,“只怕如今简公子和柠公主都是怀疑我们家小姐是在装病,小的也不敢立刻去买药,若是万一他们一定要带了我们家小姐同行,这可是要人命的事,吓死小的了,在农庄的时候,小姐也常常这样时不时的感冒发烧,总要歇息几日,小的一直觉得是那次从树上摔下来吓着了,可惜也没机会去寻个有经验的神婆子替我们家小姐好好的叫叫。”
进喜叹了口气,轻声说:“容姑娘这场病来的太突然,也太意外,所以难免会让我们爷和柠公主心生怀疑,我们爷心好,不会太介意,但柠公主心中有些小小过节,一时半会的还没打开,自然是不肯相信。没事的,我去门口瞧瞧是不是已经走了,听接亲的宋大人的声音,似乎是有些不太耐烦了。”
“到麻烦你了。”钱德培表情感激的说。
进喜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没事,容姑娘以后也是我的主子。”
听着进喜离开的声音,钱德培长长吐了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胸膛。
离开后的第五天的中午,简业才见到追赶上他们一行人的进喜,这一路有风有雨,比刚开始的两天要辛苦,路上走的也慢,偏巧这一会风雨变大,队伍不得不选择临时寻个避雨的地方呆着。
进喜的衣服已经被风雨打湿,进忠带他到了一处僻静地换了身干净衣服,瞧着四下无人,快速而轻声的问:“容姑娘好些没?”
进喜犹豫一下,也瞟了一眼四周,确定确实没有什么人,才轻声说:“是不是爷还在怀疑容姑娘是装病故意不跟着送亲的队伍?”
进忠点点头,“我瞧着有些像,但爷一直没说,难道不是?”
进喜摇了摇头,“反正我离开的时候,容姑娘还在昏迷中,其实要不是钱德培让我帮忙照看一下容姑娘,他好外出买药,怕他离开的时候有人趁机对容姑娘不利,我昨天晚上应该可以赶得上你们。”
“病的这么厉害?”进忠怔了怔,“开始我也猜是假的。”
“我离开的时候,太后娘娘已经派了人过来接容姑娘,但是,跟来的御医瞧过容姑娘的病情,说是容姑娘此时正在昏迷中,实在不适合挪动,最好是等着容姑娘意识清楚后再确定是不是接容姑娘回去。”进喜换好衣服,跟着进忠去见简业,口中轻声说,“御医可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人,是宫里医术最好的,要是容姑娘真的是装病,定可以瞧得出来,但我瞧着,怕是真的不舒服了。”
进忠挑了挑眉毛,真的是猜错了,难怪钱德培的表情那样紧张。
简业正在闭目休息,一路上有风有雨,行程受阻,再加上因为身体受伤的缘故,他也已经由马匹改成马车同行,今天因为一早宋大人的马车出了问题,宋大人选择与他暂时同乘一辆马车,路上虽然没有什么言谈,却累的很。
“进喜见过主子。”进喜恭敬的行礼。
“免了。”简业睁开眼瞧了瞧进喜,“说说听听。”
“原是昨晚便可以追上主子。”进喜恭敬的回答,“但因为一些事情,昨个早上才得以离开那里,从昨天早上到今天此时,进喜一直没敢稍做停留,一直在拼命赶路,希望早一些追上主子。”
简业附近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有几个护卫远远的站着,进忠一边侧耳听简业和自己哥哥说话,一边眼神似是无意的随处瞧着,不知道的以为他在看雨听风,其实他是在观察有谁闲着没事往这边瞧。
“青缈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简业点点头,进喜的为人他知道,所以他才会留进喜而不是进忠在钱德培那里。
“小的离开的时候,容姑娘还在半昏迷中,但气色略微好过之前,钱德培说,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只等着好好歇息十天半个月的就会没事。”进喜谨慎的回答,“宫里太后娘娘派来的人也是这么说。”
简业轻轻一挑眉,“你觉得她是真的病了,还是假装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