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跟对面的红羽公鸡斗的不可开交的大黑袍突然嘶鸣出声,直接被对面的鸡咬住了脖子,虽然煽动着翅膀用力甩了开来,可是倒退时已现踉跄,一看就知道是受了伤,颓势已现。
赵正奇张大了嘴:“怎么可能……”
大黑袍堪比鸡王,曹禺哪里找来的这么厉害的斗鸡?
谢青阳脸上陡然苍白,额上浸出冷汗来。
苏阮说道:“它败定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到对面那只红羽大公鸡突然扑了上来,直接啄瞎了大黑袍的眼睛,将它压在身下死死撕咬着。
而大黑袍刚开始还奋力挣扎,嘴里不断发出声响,扑扇着翅膀想要起身,可那红羽鸡却是一爪子挠瞎了它另外一只眼睛,然后狠狠咬着它脖子,哪怕腾挪时也依旧没松开过。
场上鲜血飙溅,到处都能看到散落的鸡毛,而原本油光水亮的大黑袍此时秃了半截,从最开始的奋力挣扎,到后面渐渐失去了力气,最终竟是活活被咬死在了斗鸡台上。
“哐!”
下面传来一声敲锣声,片刻后聚轩楼的人站在提着铜锣大声道:“曹公子,金羽胜!”
赵正奇三人都是傻了眼,而谢青阳则是脸色惨白的愣在那里。
苏阮冷嘲道:“看到了吗?曹禺既然有意与你赌斗,又岂会没有查过与你交好之人,他明知道你朋友手中有好的斗鸡,若无万全把握,他怎会贸然给你递条子约赌?”
“先不说那一千两银子,放在谁人府中都不是一笔小的开销,就说你们后来的那个条件,你若当真答应了他,你以为他会让你做什么?脱了衣裳在京城里跑一圈?还是只是让你丢人而已?”
苏阮看了眼赵正奇三人,这三人他只认识白家的那一个,但是岳家和赵家她也知道是谁,这三家的长辈都在朝中地位不低,和谢渊一样是忠于明宣帝的纯臣。
她也没避开三人,就直接对着谢青阳说道:
“这段时间京中形势紧张,户部贪污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次辅南元山因此下狱,朝中零零散散随之入罪的人少说十数人,现在人人都传当初荆南知州死前曾经留下证物,足以指证户部贪污幕后主谋。”
“荆南知州已死了两年,而你父亲谢渊是唯一一个在两年前接触过他的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谢家,无不想要谢家手中可能握着的那份证据。”
“而曹家……”
苏阮伸手指了指坐在对面的曹禺等人:“曹家身后的惠贵妃是大皇子生母,而大皇子妃的伯父富卓和南元山同在凤阁,却一直被南元山压着。”
“一旦南元山因贪污入罪,最有可能接替次辅之位的就是这个富卓。”
苏阮并没有说太多,可就是这几句话,却也足以让在场的三个半大少年均是白了脸。
“所以谢青阳,你还觉得你今日和曹禺这场赌斗,真的只是因为他和你之间的意气之争吗?”
“你可有想过,如果你真的输了你之前没更改过的赌约,被曹家的人捏了把柄,你会惹出多大的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