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不可控,可天灾之下的人心却已经黑了。
薄翀之所以去碰赈灾钱粮,自以为是为了填补兵部空缺,可实则却是被人利用,而他身后那些人也根本就不是为了那些银子。
他们是为了让得荆南灾情更重,也为了让荆南更乱,更方便他们从中掠取源源不断的灾民。
薄翀成了马前卒,从头到尾都被人给利用了。
而那藏在暗处的人却是丧心病狂到了为了一己之私,便置整个荆南为修罗地狱,让那些不足以为他们选中的寻常百姓成了弃子。
弄出这么大的局面来,只是为了屯兵。
他们简直是该死!
祁文府眉宇之间满是阴戾之色,而苏阮在隐约触摸到真相的时候,也同样眼中冰冷。
她和祁文府是同样的人,为了目的能够用尽一切办法,利用所有能够利用之人。
可是他们心中却有一条底线,也有绝不能逾越过去的良知,若是连这底线和良知也没了,那就真的不配为人!
祁文府开口说道:“所以你怀疑钱太后?”
苏阮点点头:“我听说钱太后和薄家的关系并不好。”
祁文府抿唇说道:“早年是算不得好。”
“钱太后并非是薄家亲女,她和你情况有几分相似,幼年丧父之后,随母亲一同改嫁入了薄家。”
“只是钱太后的命不好,薄家是高门望族,而钱太后生父的身份太低,薄家不愿让钱太后入薄氏宗族,而她母亲也一心攀附薄家,便同意了此事,让钱太后一直以钱氏女的身份留在薄家。”
“后来薄家有女被当时的先帝看重招进宫中封了贵妃,怀了身孕后百般不适,先帝便破例让与薄贵妃关系最好的妹妹钱氏入宫陪伴。”
“谁曾想那薄贵妃却在生产之时一尸两命,先帝伤心欲绝,得钱太后抚慰,在薄贵妃身亡后两个月,便封了钱太后为贵人,让她入宫伴驾。”
苏阮听到祁文府的话,忍不住撇撇嘴角。
“呵,男人!”
薄贵妃死了不足两个月,便能封了她妹妹当贵人,那先帝也不是个东西。
祁文府听着苏阮嘴里那不屑的话,脸皮子一抽,抬眼看她。
苏阮说道:“没说你。”
祁文府:“……”
正正经经的说话,怎么突然就觉得有哪儿不对?
祁文府轻咳了一声,将话题拐了回来,继续说道:
“钱太后入宫之前,跟薄家的关系的确算不得好,听说那时候薄家老太爷对她十分生疏,薄家子女待她也极为刻薄,只有那位薄贵妃与她关系最好。”
“但是后来薄贵妃死后,钱太后又入了宫得了圣宠,便渐渐和薄家缓和了关系,薄家也开始扶持钱太后以及她诞下的孩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