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眉心紧蹙:“烧香拜佛?”
谢渊点点头:“就是城外的明觉寺,还有无心观,”
苏阮闻言微怔,总觉得谢渊口中的佛寺道观的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她只能问道:
“那他们这段时间可有见过什么人?”顿了顿,苏阮怕谢渊留意的只是朝中之人,就补充道,“不管是有身份没身份的,他们可有跟什么人来往密切的?”
谢老夫人见苏阮这般问话,在旁道:“为什么问这个?”
苏阮解释:“越骞当初现身荆南,和户部贪污、荆南之案脱不了关系,而嶂宁屯兵的事情,侯爷和林大人去后已经查出,嶂宁那边早被人动了手脚,留在那屯兵之所里的全是老弱病残,甚至不足三千之数。”
“祖母,你可知晓薄家先前朝着嶂宁送了多少钱?”
“先不说户部亏空的银两,光他从兵部挪走,还有私吞后来赈灾的银两就已足足近百万之数,还不算薄家这些年经营所得,以及薄翀最早和陈安宁一起私吞的户部的那些银子。”
“这些银子,别说是培养出一支私军,就算是供养起一支十万人的军队都绰绰有余,可嶂宁却只剩下不到三千人,其他的人和银子都去了哪里?”
苏阮看着谢老夫人微沉的眸色,想了想,到底还是将她和祁文府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而且祖母,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敢与您说,虽然我没有证据,可是我先前和祁大人商讨过,都觉得荆南的那次灾情远不像是单纯天灾而已。”
“侯爷和林大人去了嶂宁之后,也许应该也会有所怀疑。”
谢渊隐隐猜到苏阮想说什么,脸色顿时沉凝了起来。
苏阮说道:“嶂宁虽然地处偏僻,可那里地势平坦,又临近海域,全然不像是能够屯兵之所,就算薄家和他们身后的人能够买通嶂宁府衙和驻军的人,可屯兵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所有的人。”
“祖母应该知晓,大陈律令,各地府衙每两年便会登记一次人丁之数,这数目虽然不尽详细,可大概的数字却都是有的。”
“那些人想要屯兵,想要对付朝廷,所需要囤积的兵力少则数万,多则十数万。”
“这么多的人,还要是能够上阵杀敌的壮丁,哪怕征光了整个嶂宁的男丁都难以凑齐,可若要从别处征兵,这么多人突然消失,甚至被人征调,又怎么可能不惊动朝廷?”
谢老夫人瞬间就听懂了苏阮的意思。
那些人想要屯兵,就绝对少不了人。
可这么多的人,哪怕用钱财安抚,十数万人同时消失也绝对不可能毫无声息。
薄家这些年行事一直谨慎,甚至于他们一直往嶂宁输送钱财都未曾被人察觉,又怎么可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在外征兵,可他们囤兵的那些人不是正常渠道征兵而来,那些人又能从哪里去弄回这么多的人?
总不能整个大陈的官员都被薄家身后的人收买,替他们遮掩形迹。
谢老夫人一瞬间就想到了荆南的事情,脸色陡然铁青。
“你是说,灾民?!”
苏阮点点头。
谢老夫人猛的起身,一掌就拍在身旁的桌上:“这群龟孙子,他们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