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骞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父亲对于谢家老夫人和他当年的情谊太过笃定了些。
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交情,就算再好又有谁能保证一直不变?
就像是父亲,他不照样利用了谢老夫人和谢家吗……
越骞张了张嘴,想要劝越荣一句,却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难听,他只能将话头压了回去,只是不同于越荣的笃定在心,他对谢家依旧留了戒心。
越骞道:“那谢渊手中名单的事情,可要想办法告诉主子?”
“主子身份虽然隐秘,可是他毕竟和薄翀有过来往,而且当初说动薄家屯兵之事更有他出面,要是薄翀真的留了一手,留着什么名单,谢渊他们早晚会查到主子身上去。”
“主子如今失了薄家已是元气大伤,要是再被谢渊他们查到蛛丝马迹,那将来……”
越骞虽然没有说完,可是越荣也知道如今京中形势险峻。
他们原本以为失去了薄家和二皇子这个傀儡,已经是他们这次最大的损失。
可如果谢渊真拿到了那份名单,那才是最危险的东西,直接便能危及主子性命。
越荣也知道其中轻重,皱眉说:“说肯定是要说的,只是等好好谋算一下。”
谢渊既然疑心他们,定会命人监视。
这段时间,他们不管是出入何处,身边监视的人就从来都没有少过。
他们如果这个时候去见主子,恐怕还没等将谢家的事情告诉主子,就先暴露了主子的身份。
越荣说道:“先回去,等我想想办法,看怎么才能暗中见主子一面。”
“至于谢家……”
越荣眼色冷了三分,咬咬牙,“那份名单定然不能留着,若实在不行,也只有舍了谢家。”
定不能叫那份名单毁了主子的大业。
……
越荣和越骞没有在外久留,直接便乘车回了他们在京中临时的居所。
等回去之后,越荣二人在府中待了两日,原是想着想办法暗中送消息出去,可谁知道他派出去的人在外转了一圈,不到片刻就抱着一叠佯作借口的书籍回来。
等那人告诉越荣二人,此时他们院子外面,巷口附近,还有周围的酒楼饭馆铺子铺面内,到处都是监视之人,而府中无论丫环仆役,小厮嬷嬷,但凡进出之人,身后皆有尾巴跟着时,越荣二人都是脸色难看至极。
先前他们进京时,就感觉到身旁有人监视,可那时候那些人一直隐于暗处,从未曾露面。
如今这些人尽是明目张胆的监视了他们,甚至连半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
越骞有些不信邪亲自出去了一趟,结果那些尾巴愣是跟着他绕了大半个京城,就连他去了一些茶楼包间,或是成衣铺子里面,这些人也能寻了借口以官府巡查治安为名直接入内“检查”,假的就是瞎子都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越骞铁青着脸回去之后,他和越荣就歇了传讯出去的打算。
这么多人跟着,别说传消息出去了,怕是连个蚊子飞出去都难。